按照人情来说,不要老开新手才好,程纪年是个例外。逮着机会,就开钟帆的女朋友,就算是放了水,新人也玩不过程纪年这种高端玩家。
反正女朋友输了游戏,钟帆喝酒,开谁都是一样的。
钟帆为自己做的决定而感觉自己的愚蠢,怎么会主动地往虎口里送呢。
陆而旖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钟帆因为女朋友游戏输了被罚酒,作壁上观,毫无同情心。
程纪年欺负人,理由也足,“让她知道游戏的险恶,她以后就不敢随便玩了,不然像陆而旖天不怕地不怕的,谁扛得住。”
钟帆瞅了瞅陆而旖,发觉程纪年说得有理,变成陆而旖这副老狗的模样,那还得了?
陆而旖白眼快要翻到天边去,怎么就又扯上她当反面教材了。
今晚的局里,大多是陆而旖平时会聚在一块玩的人。基本上属于国家一级蹦迪运动员,蹦得有技巧具有观赏性,陆而旖比较喜欢和这类人来往。
也有几个来这目的不单纯的人,把妹为主,撩人去开房。
别人蹦迪都是蹦到开房,陆而旖钟帆他们几个却是从大厅吐到走廊。
出来玩的目的不同,成不了朋友。
因此有那么一两个人,问陆而旖要不要去舞池里蹦的时候,陆而旖婉言拒绝。
程纪年旁听着她推拒的理由,大抵是不信的。没憋住,虽是听不见笑声,却也看得出来他笑意张扬。
陆而旖状若无事地伸手掐他,程纪年腰上一点多余的肉也没有,倒是陆而旖自己废了老大的劲。
接受到陆而旖的警告,勉强收敛了笑,仰头喝了口酒。
等到其他人走了,程纪年才凑到陆而旖的耳边,“觉得手感怎么样?”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程纪年说话时的气息呼在她的后颈上边,烟酒混在一块儿的气味,双倍的迷醉,陆而旖只觉得自己半边身子都酥软了。
两人之间的气氛瞬间变得暧昧。
陆而旖强撑着自己回答,说话时声音有点儿打颤,“也、也就一般吧……”
她的视线飘啊飘,看看这看看那,总之不会落在他身上。
程纪年发觉他的心理估计有点畸形,有点变/态。
他喜欢陆而旖这副模样。
不知所措的,手脚都别扭得无处安放。
又要逞强维护着她那点骄傲自矜。
其实心里想的什么,早已写在脸上,还不自知。
操。
好想吻她。
程纪年迫使自己冷静,朝后一仰,靠在沙发的靠背上,重新点了根烟。
钟帆的小女朋友学不会骰子的玩法,又舍不得一直让钟帆替她喝酒,把骰盅往矮几里边儿一推,和钟帆软软地撒娇。
“我学不会,我们不玩这个了吧?”
钟帆对女朋友喜欢得不行,也把骰盅一推,就开始哄:“是这个游戏规则有问题,我们宝宝最好了。”
程纪年虽是没听见两人的对话,光看两人的腻腻歪歪,也能猜到个大概。
意外地,居然很是羡慕。
过了一会儿,钟帆对着陆而旖和程纪年喊,问他们下不下去台子里边玩。
如果光是在这边坐着喝酒抽烟,和去普通的清吧没什么区别。
陆而旖脱了衬衫丢在卡座上,说干坐着有什么意思。
转头问钟帆的女朋友有没有带包,想把手机放在她那边。程纪年的手朝她一伸,“给我吧。”他穿得工装裤多了两个口袋,放个手机不成问题。
陆而旖不是矫情的人,只当刚才和程纪年那一茬是玩笑。
转眼就抛到了脑后,笑嘻嘻地说那麻烦你了哦。
程纪年嗤了一声,“德行。”
时间已经快跨到第二天,这个点的气氛最是热闹,一波一波的人往舞池里头挤。
眼看着里边人挤着人,反正音响又不会跑了,在哪不是玩。钟帆这种国家一级蹦迪运动员的名头,也不是白来的,站在舞池入口的台阶上就开始蹦。
酒的后劲上头,醺醺然的,更容易被周遭的气氛融入,连带着一起躁动。
DJ在台上打着碟,音乐到高潮的时候,音浪刺激着耳膜。
陆而旖带着钟帆的女朋友在蹦,教她怎么跟着节奏摇。
这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东西本就难说清,最后陆而旖说了个最简单粗暴的办法。“要不你用脑袋在空中写粪字吧,我以前看微博看到的,很实用。”
说完自己都笑了,跟着节奏点了两下头,甩了甩手,又对钟帆的女朋友喊:“你试试,差不多哈哈哈哈。”
少见她这样开怀,明晃晃的笑意从眼睛里头逸出来,不只是星空,是整个宇宙都在她眼里。
程纪年想起一句话,忘了是在哪看过的,“只要你自己保持清醒,在合适的地儿和合适的人一起,蹦迪就不可能是有关□□的东西。”
这句话在陆而旖身上验证了个完全。
多得是美好,和别的有什么相干呢。
台上的DJ喊着“Areyouready”,全场一起大声倒数着三二一。音乐到了最高潮,灯光从远处投射下来,随之的干冰和纸片飘洒下来。
钟帆的女朋友站在中间,陆而旖拉着她的手带着她一起嗨,转过脑袋来,向程纪年伸手。
没有人能拒绝。
手举过头顶,全身都跟着节奏动。难怪说爱蹦迪的人大多瘦,怎么说也是个体力运动。
大概还是因为这个看脸的时代,陆而旖蹦起来也是好看的。
间或着闭上眼睛感受音乐,再睁眼时,是火树银花也无可匹及的惊艳。
程纪年手上稍微使劲,将陆而旖拉向他。揽着她,和她面对面。
他说:“和人这么蹦过吗?”话里带着点挑衅,和难以察觉的酸。
陆而旖玩得正在兴头儿上,问他是什么样。
伸手一搂程纪年的脖子,和他贴得很近,“是这样吗?”
她的唇离他的很近,只要他低头就能吻得到。
念头一起,意难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