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而旖深知程纪年这人是个祸害,脑子里也响起了警报,手却不接受大脑的指令,没有挣脱开他,收回手。
她怔愣地保持着这个姿势,有放任程纪年捉着她的手的意思。
程纪年被她傻愣愣地模样给逗笑,瞬间破功,咧着嘴笑了好一会儿。
这时候眼里,终于有点儿真实笑意了。
程纪年拉着她的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引她回神。
“小孩瞎想什么?真想摸哪里?”
这人不是一般的恶劣,变着法地蛊惑她,又取笑她。
陆而旖气愤地抽回手,还要故作不在意的姿态。上下打量一下他,藏着笑撇了撇嘴角,一副看不上的模样,反问道:“有哪里值得我摸?”
不待程纪年回答,又补了一句,“倒贴点钱,我说不定勉强给你在鱼塘里留个位置。”
倒贴点钱?
谁要说陆而旖缺钱花,程纪年是绝对不相信的。换作是谁都不会认为,随便一个手机壳都是名牌的人,会缺钱吧。
她说这个话,不过是想羞辱他不是什么好货色而已。
程纪年要是会因为这点事情恼羞成怒,那他就不是程纪年了。
接着陆而旖的话,用了最近网上很红的一个梗。“要进鱼塘做什么,倒不如让哥哥进你的心房。”
陆而旖想要冷哼一声,表达唾弃。
呸,进个屁。
陆而旖把视线瞥开,看向其他地方,兀自在心里吐槽着,没注意到程纪年的动作。
他的脸忽然和陆而旖挨得很近,让陆而旖下意识深吸一口气。
闻到他身上洗发水和沐浴露混合起来的味道,淡淡的,很耐闻。
他的音量又一次降低,凑在她耳边,把话说得色/情。“我可和别人不一样噢,
只要妹妹不累,哥哥什么姿势都会。”
陆而旖自认不是经不起开车的人。
可能是因为程纪年靠得太近,也可能是因为天气太热,她莫名涨红了脸颊。
快速地把脸别过去,假装找自己的手机。
实际上只是不想让程纪年看到自己害羞的模样罢了。
脑子里一片混沌,唯一的执念是自己的人设不能倒,逼着自己想一句话顶回去。
头号玩家怎么能害羞!
越着急越想不出,差点儿连手机都没拿稳。
好在有人过来找程纪年讲事情,让陆而旖有了一点喘息的时间。
对方是个男孩子,和程纪年站在一块儿,是截然不同的两个类型。
人家是男孩子,程纪年是狗,这很不同。
陆而旖是这么想的。
被陆而旖称为“男孩子”的人还穿着训练服,跟程纪年说着训练的事情。
程纪年听着,认真的神情和平时插科打诨以及酒桌上的谈笑风生都不一样。
陆而旖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他来救她的那一天,在整个救援过程中,他都给人不耐烦的错觉。
那不是不耐烦。
是一种由心底生出的,对这件事情的热爱,以至于但凡涉及到这方面,就格外严肃认真。
程纪年听着对方说话,给她比了一个手势,示意她跟着他走。
那些训练的专有名词,陆而旖听得不太懂,只安静地跟在程纪年后边,往基地里面走。
基地里有很大一个院子,很有老胡同里边四合院的风格。陆而旖四处打量着,想着等会把东西一还,买的小礼物一送,就走了得了。
又走了两三步,陆而旖突然听见那个男孩子,用自以为小声的声音说,“哥,那个女孩子是不是和以前的一样,又是被你救了以后死缠烂打着要以身相许?”
和以前的一样?
死缠烂打?
以身相许?
暂且不说这个“和以前的一样”是什么意思,另外两个词和她陆而旖有任何一点关系吗?
陆而旖没直接表达她的疑问,皮笑肉不笑地盯着程纪年的背影看,想听听程纪年能说出什么花来。
说不好,他就没了。
程纪年没由来地感觉背后寒岑岑的,下意识把求生欲调到最高。
“邵和,我和你说过了,祸从口出,嘴上不要没有遮拦。”
叫邵和的男孩子吐舌,又咧了咧嘴笑起来,“我知道啦,哥你不要板着张脸。”
陆而旖刚轻飘飘地把视线移开,又听邵和说话,“那这个女孩子是喜欢哥的人对不对!所以才会追过来这边。”
陆而旖这会儿真地想走,这人都快要扯到天边去了。她咳了一声,强调自己的存在感。
程纪年脚步一顿,回头问她怎么了。
陆而旖笑笑,“你没了。”
程纪年倏地感觉一阵头疼,看来如果下次在酒桌上遇到,不知道陆而旖要怎么往死里喝他了。
程纪年无力地摆摆手,“你回去接着训练去,才训多久就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