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大约是终于受不了她的辱骂, 崩溃大哭:“你是不是想逼死我啊”
刘向惠冷笑:“你作死作活的吓唬谁呢”她松开了手:“你死一个给我看啊!有本事你就去死啊!”
胡玖发现女孩子头顶死气正在聚拢, 暗道不好,见她忽然之间冲向旁边一位拎着篮子的大婶, 那大婶篮子里放着做到一半的针线活, 上面还有一把黄铜剪刀, 她的手都握住了剪子, 就要朝着自己的脖子直直戳下去,却被人忽然拉住了手腕。
拉住她手腕的女孩子正是胡玖, 她眼神与女孩子相接,凝视着她的眸子, 柔声说:“把剪刀放下好不好”
女孩子原本满心愤懑欲死, 对上她的眼神, 不知怎的, 只觉得心中空茫茫一片, 羞愤绝望没了,想死的念头也没了,只有说不出的茫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只能机械的说:“好。”果然乖乖放下了剪刀。
崔静香看的目瞪口呆。
刘向惠教训女儿正在气头上, 没想到胡玖出来搅局,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指着她破口大骂:“你跑来做什么狗仗人势的东西,仗着巴上了有权势的男人,便可以为所欲为是吧”
胡玖近来修炼勤勉, 灵力渐涨,又识破了刘向惠的真面目,知道她不过就是个寻常世间妇人,就更不怕她了,皱着眉头说:“你这个女人嘴巴真是脏,自己脏就算了,还非要觉得别人跟你一样脏。”
刘向惠人到中年,婚姻解体,娘家不得力,与女儿相依为命,偏偏女儿的模样有五六分随了她那个浪荡成性的丈夫,每次看到女儿这张脸,便又恨又怨,丈夫跟人跑了,积攒的怨气都朝着女儿发泄了,多难听的话都说得出来,多狠的手都下得。
“你跟这个小娼妇难道是一伙的有本事你也带她走,让她攀个有钱有本事的男人,吃香的喝辣的,别再用老娘辛苦赚来的钱了!”
小姑娘自从被胡玖夺下了剪刀,就好像对四周的声音充耳不闻,对母亲的污言秽语也听不见,只傻呆呆站在胡玖身边,无悲无喜,无怒无怨,连哭似乎都忘了。
崔静香小声跟胡玖说:“她可凶了,你惹不起的。”
胡玖微微一笑:“我让她自打嘴巴,你信不信”
崔静香:“……不可能吧她打别人嘴巴还差不多!”看看她女儿一张脸蛋都被扇肿了,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胡玖眼神与刘向惠直视不过三秒,那凶悍的妇人忽然反手扇了自己一个嘴巴子,围观众人顿时都被吓到。
“怎么了”
“她这是怎么了”
这条巷子里的邻居们时常见到她扇女儿嘴巴子,还从来没见过她自己打自己的场景。
也有积年的老妈妈猜测:“她不会是得了失心疯吧”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刘向惠便木然的、狠狠的扇自己的嘴巴,一左一右的扇,很快她两边脸颊便肿了起来,嘴角破皮流血,却好像不知道疼一般。
崔静香都看傻眼了,满肚子疑惑,当着众人的面又不敢说,拉着她就要走:“怪瘆人的,咱们赶紧走吧。”
她拉着胡玖出来,却发现胡玖手上还牵着一个人,正是老巫婆的女儿。
女孩子也是傻呆呆的模样,只是被胡玖牵着机械的往前走。
崔静香不解:“你带着她去哪要是老巫婆清醒过来,找过来怎么办”
胡玖没想到小施法术,灵力居然不见半点凝滞,满心欢喜,对刘向惠更不可能害怕:“她下次要是找过来,还想欺负人,我就让她喝粪汤子,你信不信”
崔静香双眼放光:“阿玖,你还真的有神通啊我以为你哄我呢。这么说……你以前说我有血光之灾是真的”
“难道会是假的上次你的血光之灾还是我挡的,我替你挡了一劫,身体不适在家养了好些日子。”
崔静香想想,还真说的通。
谭焘是什么人物!
如果不是遇上胡玖,连谭宝全都一并栽了,谭家父子伏法,她哪里还有如今的甜蜜生活
最主要的是,她头一次打照面,就说的极准。
她感激的紧紧抱了一下胡玖又松开,对胡玖的来历好奇之极:“阿玖,外面都说你是孤儿,你这些都是从哪里学来的”
胡玖觉得是时候让崔静香感受一下她的来历了:“你知道三清观的伏延道长吧”
崔家老太太就对伏延道长信服的不得了,当即会意:“原来你是伏延道长的弟子”
“错了。”胡玖笑的得意:“那是我徒弟。”
崔静香半信半疑:“伏延道长是你的弟子”年纪不相衬,也无法想象。
胡玖:“不信我带你去三清观讨点药,顺便见见我徒弟。”
崔静香莫名兴奋,连未婚夫也忘在了脑后:“好啊好啊。”
两人带着刘向惠的女儿刘荔君去三清观,路上还聊起刘向惠,崔静香久居南城,知道的更多一点:“老巫婆娘家姓刘,听说夫家也姓刘。丈夫模样长的不错,就是……女人缘太好,又会甜言蜜语哄女人开心,前些年哄了一个富家寡妇的开心,抛妻弃女跟着寡妇跑了,于是就留下她们母女俩相依为命。我奶奶还说老巫婆端庄持重,家里以前请来给我堂姐教钢琴,我堂姐差点学不下去,被家里人一顿声讨,只好继续跟着她学钢琴。”
胡玖对此深有同感:“我上了她一堂课就受不了,离家出走了。”
崔静香不意还有此事,但见刘荔君傻呆呆充耳不闻的模样,对两人聊天的内容全不入心,聊的就更为大胆了:“大帅府请了她给你教钢琴课听说她的学费可不便宜。”
“骂人也不便宜。”</p>
“你还真离家出走了呀大帅没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