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玖恍然大悟:“哦哦,我明白了,你们就喜欢给动物套上绳索,用棍棒虐打它们,好让它们服从你们的意志。这匹马是野马,它是自由的,你们想要给它套上鞍子,让它忘了自己的天性,那是不可能的。”
她也不去骑马,摸着这匹白马的脑袋嘀嘀咕咕跟它说话,那马儿时不时打个响鼻,直到玩够了才打道回府。
翁家的马场在城外开阔之处,胡玖一行人又玩的比较久,进城之后先送了崔静香回家,等到了大帅府已经是金乌西坠,倦鸟返巢之时。
胡玖饿的饥肠辘辘,觉得自己一口气能吞下去三只烤鸡,哪知道才下了车,刘洋就小跑步冲过来通风报信。
“胡姑娘,你赶紧躲躲吧,谭宝全来了。”
胡玖牵着大熊下车,原本都要去拴狗的,听说谭公子亲爹来了,又改了主意,要牵着黑熊过去。
“他来的正好,他的儿子——那位谭公子用棍子狠狠打了黑熊,他得给黑熊请个兽医瞧瞧,别伤了脑袋,变成一只傻狗。”
黑熊:“汪汪——”
明禄差点在车门口崴了脚。
胡玖执意要去找谭宝全,刘洋急的跺脚:“我的姑奶奶,您就别添乱了行不谭宝全只有这一根独苗苗,他跟着大帅没多久,表面上忠心,私底下滑头的很。”
“他滑头还是忠心,跟他儿子打了黑熊有什么干系”狐大仙是直线思维,也没什么连坐的概念,更不必说这背后复杂的政治原因。
易修得位不正,那些曾经支持过易为民其余儿子们的老下属表面对他恭敬,内心里未必没别的想头,是以这两年才加紧笼络易为民的旧属,对他们比较优容,谭宝全更是其中之一。
胡玖可不管内中情由,直接问:“大帅让我躲一躲”
刘洋沉默片刻:“那倒没有。是我觉得你现在过去不合适。”
他跟着易修多年,深知大帅的不容易,但凡有一点让大帅为难的地方,都恨不得想办法替对方把事情给平息了。
谭宝全是出了名的老滑头,偏偏又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儿,向易修表忠心那是大势所趋,认清现实,可是亲眼见到谭焘受伤的小腿,狼狈的样子,不由怒火中烧,拍案而起,在家中破口大骂:“婊子生的玩意儿,做了几天大帅就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如果没有我们这些老下属的支持,能轮到他当大帅”
他在家里骂完了,亲自带着伤口已经处理过,包扎完毕的儿子来大帅府告状:“我就不信了,是他的狗重要,还是老子的儿子重要!”
谭焘只听明禄说是大帅府的,还抱着一线希望,想要知道胡玖的身份,怂恿其父:“那警卫说请父亲去大帅府讨回我的枪,他身边还跟着个小丫头,就是那个可恶的丫头唆使狗咬我的,咱们也不必说别的,找出那个丫头交给儿子处置就好。”
谭宝全也好色,且还有个不为人知的毛病,再漂亮的女人到了他手里,若是身上弄出点伤来,他就更兴奋。
他的儿子他知道,谭焘别的没学会,于仕途无缘,于学业无望,政治敏感度更是为零,唯独女人方面随了他,追花引蝶,风流无度,仗着亲爹的势没少作孽。
他瞪一眼儿子:“那个小丫头漂亮吧”
谭焘被黑熊咬伤的地方打了麻药,木木的发痒,让他一时忘了胡玖的可恶之处,单只记得她那张脸色,一径点头:“漂亮!贼漂亮!儿子长这么大都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小丫头,如果她真是大帅府的养狗丫头,求父亲跟大帅讨过来,这件事情就算完了。”
谭宝全对这个儿子是又宠又无奈:“你呀,也该改改老毛病了。”
谭焘嬉皮笑脸:“爹都不改,我凭什么要改”
谭宝全变色:“孽子,你作什么拉扯我”
纵然如此,谭宝全还是带着儿子来大帅府了,他悲愤表示:大帅您养狗的爱好属下不敢置喙,可是您家里养狗的丫头唆使狗咬伤了我儿子,这件事情总不能不了了之吧
谭焘在旁摇旗呐喊:对对对!您家的养狗丫头太可恶了,不处置她不足以平民愤,她唆使狗咬的可不止一个人,而是好几个呢!大帅您一定要秉公处理,把她交出来!
易大帅:“养狗丫头”
他不记得大帅府里还有过养狗丫头。
胡玖人还在马场里玩,苦主已经找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