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不死的,都是你们一家子害的我!”孙曼丽的目光循着他的声音扫过来,尖尖的指甲陡然暴涨,直取邹父的面门,吓的邹父惨叫连连,恨不得即刻在地上掏个洞钻进去,还是伏延扔了张符过去,替他挡了一劫。
此情此境,邹父终于深刻的领悟到了胡玖那句“钱重要还是命重要”,恨不得把自己私藏的两块银元都给伏道长,只求他收了这只女鬼。
孙曼丽一击不中,登时大怒:“臭道士,你想坏我好事”她嘴里吐出一团黑气,尖尖的指甲向着伏延抓过去,身形移动极快。
伏延也不是吃素的,两人绕着斗室你来我往的打了起来。
胡玖看的新奇热闹,摸摸口袋发现出来的急,连把瓜子也没带,颇为遗憾准备不足。见伏延仿佛随身带着百宝箱一般,不时掏出一张符,或者一把桃花剑,以抵挡孙曼丽的煞气,她盘膝坐在邹母旁边,只好拿邹母当听众,兴致盎然的讲解:“孙曼丽吸了你儿子的阳气,鬼力大涨。你儿子如果死了,接下来恐怕就是你们老两口了。她再多吸几个人的阳气,说不定连我徒弟都难收服了……”
邹母早就吓的瘫倒在地,见她一个小姑娘半点惧意没有,听口气好像还是伏延的师傅,如同在狂风暴雨的浪涛里抓到了一块救命的舢板,死死抱着她的胳膊不肯撒手,病急乱投急:“姑娘!大师,求求你救救我吧!”
胡玖还是头一次被人请求捉鬼,她回想伏延行事,甚觉不妥:“不行不行,我徒弟都收银元,我不能白干活不拿钱。”捉鬼可是个力气活。
邹母哭的青筋暴起:“你不能见死不救啊……”她惊惧到极致的时候还能想到一节,年轻小姑娘都面嫩,哪里禁得住央求。
可惜她面前的这只是五百年大妖,习惯了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并且理所当然的……没什么高尚的节操。
“你都这把年纪了,死就死了罢,也没什么可怕的。”胡玖安慰邹母。
邹母气的差点白眼一翻厥过去:“你你你!这是人说的话吗”
“我又不是人。”胡玖推开她,迅速摸了一把自己的尾椎,生怕又露馅,发现没冒出来,总算松了一口气,一手暗扣罗盘,让灵力缓缓在体内流转,一边警惕的离邹母远一点。
这老婆子的眼神不太友好,她本能的不喜欢。
伏延在南城的名头不是假的,用了近一个小时收了孙曼丽,暂时封印在一个油亮的葫芦里,累出一身臭汗。
邹父邹母至此对他感恩戴德。危机解除,邹母扑过去摸自己的儿子,见他还是有出气无入气,生怕儿子死了,跪在伏延面前请他救命:“求求道长救救我儿子!”
伏延从怀里摸出个小瓷瓶,清清嗓说:“我这里呢,有固本培元辟邪的丹药一颗,你儿子吃了自然能醒过来,只是价格嘛,略微有点贵。”
邹父骇然:“道长,我家里所有的钱都已经给你了呀。”
胡玖有点生气:“你这老头好不老实,糊弄我徒弟呀明明你还私藏了银元的。”
伏延微微一笑:“这丹药一颗两块现大洋,你若是嫌贵大可不用买。不过呢,你儿子这病一般的大夫是看不了的,也只有我的丹药才能救他一命。”
邹父:“……”
邹母到底更怜子一些,上去就扒拉邹父的衣襟:“你糊涂了!赶紧拿出来,只要救醒了儿子,他还可以出去教书做事,不比我们卖苦力赚的少啊。”
那两块银元到底还是入了伏延的口袋。
邹浩德吃了丹药十几分钟之后倒是醒了过来,可是眼神呆滞,似乎受到了极大的惊吓,抱着被子缩成一团,连连尖叫:“曼丽,我错了我错了!你别啃我的脑袋,我头疼!别啃我的头……”
邹母六神无主:“道长,你不是说能救我儿子一命吗”
邹父嚷嚷:“银元都给你了,他怎么还是这副样子”
伏延:“你们不是让我救他一命吗”
胡玖觉得徒弟说的不够详细,好心解释:“没错呀,他现在活过来了。只是有点疯颠而已,也不是什么大毛病嘛。”
邹父邹母:“……”
师徒两个可不愿意再趟邹家的浑水,出了房门,伏延的丹药给那两名警卫各吞了一颗,一行人打道回大帅府。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