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易修的变化惊人。
五姨太咂摸了一会儿,暗中猜测儿子变化的原因,等易修带着胡玖离开餐厅,才抓了崔蔷过来问:“你早晨过去的时候,他们两个在干嘛”
崔蔷心里下刀子,还得据实以答:“我过去的时候,胡玖跟大帅在卧房里。”她一心想要铲除情敌,觑着五姨太的表情,试探着埋刺:“大帅还抱她下床来着。”
一般的婆婆都见不得儿媳妇使唤儿子,何况易修贵为一地督军,自然更为尊贵。
哪料到五姨太也不是寻常人家的婆婆,都没经历过“多年媳妇熬成婆”的流程,多年在大帅府里净顾着跟别的女人争风吃醋来着,打心底里没有给媳妇找茬的念头,巴不得儿子能开窍,身边有个女人,看着也活泛些。
她闻听儿子在闺房里居然很会宠女人,而且今早的态度不对,难道这两人已经合房了
五姨太眼前一亮,仿佛看到了大胖孙子在向她招手,别提多欢喜了,急三赶四催着玉香去厨房:“给阿玖多炖点补汤喝。”
玉香走到门口了,又追加了一句:“熬鸡汤吧,阿玖喜欢吃鸡肉,多放点补气补血的药材。”
崔蔷眼珠子都要嫉妒红了——这母子俩都不正常吧!
做母亲的是堂子里的红牌,又受前任大帅身边的女人欺压嘲笑,难道不是心灵扭曲也许有可能还会有恋子情结听说儿子宠爱别的女人,不是应该又妒又恨,想办法给儿媳妇穿小鞋立规矩吗
宅斗文里不都是这样的吗
做儿子的呢,敏感多疑,性情沉郁,为何偏偏对胡玖态度全然不同
她冷眼旁观,竟然有越来越情深的趋势。
崔蔷满腹的疑惑无处可诉,只能暗暗蛰伏,等待时机。
胡玖还不知道她有多招人眼,出了饭厅便要去找伏延。
“姓伏的昨天说借用我的罗盘,现在都没回来,他不会带着我的罗盘跑了吧”
易修:“他的罗盘有何出奇之处你死抱着不放。”
之前他以为胡玖纯为着好玩,才非要伏延的罗盘,可是现在想来,保不齐那罗盘有什么秘密。
胡玖也不瞒着他:“那个罗盘有利于我修行。”催促他:“快带我去找伏延。”
易大帅还有一堆公务等着他,不能亲自陪着他去,只能吩咐刘洋跑腿:“好好把人送过去,再好生带回来,要是擦破块儿油皮,我可饶不了你!”
刘洋:“……”大帅您真的变了!
居然开始重色轻下属了!
他怀着莫名复杂的心绪,亲自开车送胡玖过去,才到了邹浩德家门口,便听到震耳的哭声。
邹父还罢了,到底大老爷们,哭的比较委婉含蓄,邹母就不同了,一咏三叹,声音高亢而尖利,刮的人耳膜生疼:“我的儿,你快醒醒啊……”
刘洋犹豫道:“要不别进去了吧这家好像要办丧事。”
今日偏生是个阴天,邹家房顶上黑气缭绕,里面恐怕不太好,她拦住了刘副官:“你在外面等着,等不住就先回去吧。我进去瞧瞧。”
刘洋心道:我若是先回去,大帅还不得扒了我的皮啊
“那我在外面等着。”
胡玖不再管他,推开院门走了进去。
院子里左右立着两名警卫,还是昨日派去盯伏延的,此刻眼神呆滞,也不知道是没睡醒,还是着了孙曼丽的道,痴痴呆呆站着,胡玖进来连个眼神也欠奉。
伏延蹲在正堂门口,嘴里念念有词。
胡玖挨着他蹲了下来,拍了下他的肩膀:“徒弟,你这是在做什么”
伏延侧头,跟见到鬼似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师师傅,你怎么来了”
胡玖眼神扫向他面前地上的罗盘:“怕你带着我的罗盘跑了。”
伏延一夜未睡,眼睑下面黑青,无语的看着她:“你不是派了人来盯着我吗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胡玖不大懂这俚语,认真纠正:“你不是和尚,你是道士。”
伏延:“……”师傅怕不是个傻子吧
作者有话要说: 宝宝们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