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玖自由自在的活到五百年,竟然被逼着读书,而且还是被人类,她忍耐了一天,听说第二天还要继续上课,顿时撂挑子不干了。
她逃课的方式很简单粗暴,黑熊放在门口蹲守,她在房里睡大觉。
黑熊高大威猛,蹲在房门口妥妥一只神兽,是看家护院保护主人的不二人选。
女佣来请她去上课,远远看到原本还睡趴着,见到有人上三楼来已经躬身蓄势待发的黑熊,腿肚子都在哆嗦。
她站在楼梯口踌躇良久,鼓足勇气喊了一嗓子:“胡姑娘,夫人喊你去上课!”然后在黑熊威胁般的吠叫之下连爬带滚到了二楼,差点撞上了从书房出来的易修。
易大帅对滚到脚下的年轻女佣可就没那么好的心情了,虽然没有大声责骂,可是声音冷的都能掉冰碴子了:“大喊大叫做什么?”
今天一上午三楼都不消停,不时有人在楼梯间上上下下,喧闹的他连公文都快看不下去了。
女佣魂都吓没了半条:“喊……喊胡姑娘上课,可是……可是黑熊守在门口……”
她已经是今天早晨来喊胡久上课的第三批了,可是谁也不敢越过黑熊的防线冲去房里去,把赖在床上的胡姑娘拖到课堂上去。
易修:“……我亲自去叫!”
幸福来的太突然,女佣差点喜极而泣,顺着二楼的楼梯迅速逃向一楼,动作之敏捷,似乎生怕下一刻大帅反悔。
易修心浮气躁,上了三楼。
黑熊倒是依旧认得这位主子,毕竟这是它从小奶狗开始就认的主子,哪怕胡玖出现,也不能代替易修的地位。
易修成功跨越门口的封锁线,顺利抵达卧室,对着床上微微隆起的包陷入了沉思。
床上的人似乎睡的很沉,整床被子盖的严严实实,连脑袋都包在被子里。
他站在床头喊了足足十来声,床上的人好像陷入了深海,毫无反应。
易大帅无奈,保险起见,从床头掀起了被子,入目的是一双白嫩的小脚丫,一只脚丫子还搭在枕头上。
他对着眼前的脚丫头深呼吸三分钟,目光在卧室内扫了一圈,当机立断拿了一根毛笔在某人的脚心里搔了两下。
搭在枕头上的小丫脚子似乎不堪其扰,缩回了被子里,深埋在被子里隆起的小包动了动,又安静了。
易修:“……”
今天之前,他从来不知道叫人起床是这么艰难的一件事情。
他小时候为了争宠,在易为民面前留个好的印象,漫说读书不敢懈怠,便是平日生活的方方面面都谨慎的很,衣服扣子务必要扣的严严实实,走路说话要稳重,若是蹦蹦跳跳露出一点稚童的活泼,便会被那些兄弟们以五姨太的出身攻击,嘲笑他孟浪。
“堂子里出来的婊子能生出什么货色?”
因此易修不止是从小勤学苦读,在易为民面前谨言慎行,便是记忆之中连赖床都是从来没有过的。
堂而皇之的赖床,且赖到了胡玖这般境界,易大帅还是头一回见。
他从床尾一点点掀起被子,这次总算挖出了一颗小脑袋,青丝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一点朱唇,也许是空气忽然流畅,也许是光线大亮,她不满的哼哼两声,又往下缩,再次把脑袋也埋进了被子里。
“……”易大帅实在有一把掀起被子的冲动,但考虑到被子里面的人着装问题,只能隔着被子拍了两下:“醒醒,起床了!”
被子里的人哼哼了两声,嘟囔道:“不起。”又缩成了一圈。
易大帅按照之前掀被子的合理推断,隔着被子又拍了几下:“快起来!上课的老师都来了,你还在赖床,像什么样子?”心里却不无辛酸的回忆起自己的成长经历,竟然还颇为艳羡的猜想——逃课大概是一种很幸福的感觉吧?
被子里的人听到要上课,就更加不愿意起床了,这次主动扒开被子,露出一双睡意朦胧的眼睛,似乎很为易大帅考虑:“我听说……请家教很贵的,我吃你的喝你的已经不好意思了,怎么还好意思再让你如此破费呢?上课就免了吧?!”
易修:“你吃鸡的时候倒一点都不像不好意思的样子!”
还真别说,胡玖刚来的时候瘦的脱了相,但这小丫头胃口奇好,一段日子养下来小脸蛋居然也养出一点肉,整个人圆润讨喜不少,不过说话就……没什么长进的样子。
“上课跟吃饭……那能一样吗?”她裹着被子坐了起来,露出胸前腻白如玉脂香膏一般的肌肤,还有睡衣领口之下微微隆起的美好形状,本人毫无所觉,还振振有词:“不吃饭会饿死,不上课能死吗?”
她一只大妖,学人类的玩意儿做什么?
易大帅真的不觉得自己是个好脾气的人。
“如果你不起来上课,以后厨房都不再做鸡给你吃。”他算是看出来了,有些人吃饭是无肉不欢,这丫头是无鸡不欢。
胡玖对他的威胁全然不放在心上,小模样儿还十分嚣张:“你不让做,娘肯定不会的!”
易大帅走过去推开窗户,以诱哄孩子的语气喊她:“你过来,我给你看个好东西。”
胡玖松开被子,披散着头发光着脚跳下床,踩着地毯就窜到了窗口,一脸的天真无邪:“看什么呀?”
易大帅拔出手枪,瞄准窗户正对着的那棵树上儿臂般粗的树枝扣动了扳机,枪声过后,树枝应声折断,木屑横飞,断枝落地。
枪口还冒着一点烟,胡玖双目晶亮如星辰,小心翼翼伸手去摸:“这是……这是什么厉害的法器啊?”
从来不信鬼神之道的易大帅:心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