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光微有闪烁,意味不明。
……
满入梦在陆家呆了两天后,总算渐渐熟悉了一些。
陆季礼给她准备的画室是按照她学习国画的规格置办的。
画室很大,四周墙面挂有名家画作可欣赏,书架上也有很多关于国画的相关书籍,更有笔墨纸砚,屏风扇面,学习氛围浓厚,满入梦很喜欢,一有空就泡在画室不肯出来。
今天画完画,本是肚子饿了去厨房拿了两个苹果啃,正准备进画室的时候,对面卧室门外的一个女佣吸引了她的注意,那女佣也不知道怎么了,端着饭菜快要急哭了。
满入梦还在思考发生了什么事,那女佣一转眼看见了她,顿时像看见了救星,赶紧走过来,言辞恳切的祈求:“满小姐,求你帮帮我。”
“怎么了?”
“少爷已经在卧室里躺了两天两夜了,不吃不喝,谁敲门也不开。夫人说过了,今天还不能让少爷吃饭,就把我辞退了。满小姐,你人这么好,能不能帮我敲个门,帮我把饭菜送进去?”
“唔…”
满入梦犹豫不决,她从来没有进过男生的房间,就连师兄们的也没有。
见她有点为难,女佣急坏了:“求求你了!我真的不想被辞退,这份工作薪水很不错,而且被陆家辞退的佣人在永浙再也找不到更好的工作了,满小姐,求求你帮帮我,行吗?”
“…好吧。”
满入梦走过去敲门,意料之中的没人应。
想了想,要不要用那个方法?
转头一看,女佣已经急哭了,满入梦干脆取下头上的U形发夹,将它掰成一条细长的铁丝,铁丝探进锁孔,几秒后,门开了。
满入梦接过饭菜:“你回去吧,我送进去,别再哭了。”
“好的好的,谢谢您!”
满入梦准备把吃的送进去就离开,
绝不乱瞟乱看。
房间里门窗紧闭,落地窗也把光遮得严严实实,很黑。
黑暗里还有均匀起伏的呼吸声,
很好,看来小陆爷还在睡觉。
满入梦成功把饭菜放在了陆骁河的桌上,转身要走时——
不对啊,他不吃,女佣还得被辞退。
这怎么办?
正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她的手腕突然被拉住,对方用力一拽,满入梦跌向力道来源的方向。
几乎是天旋地转,她被人禁锢在了床上无法动弹,接着,身上压下一个身躯,感官里全是浓烈的男性气息。
黑暗里,满入梦听见一个漫不经心的声音,隐约有些不高兴:“谁教你的,竟然偷偷进男人的房间?”
“小陆爷。”
短暂的慌乱后,满入梦镇定下来,轻轻喊了一声。
对方依旧不动,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满入梦一分一毫都挣不开。
“嗯?”
陆骁河懒洋洋也应了,音色沉沉的,意外的好听。
满入梦还是推不开,有些急了:“你放开我。”
少女的声音是与生俱来的柔软,兴许是因为紧张,声音里有掩饰不去的慌乱,又或许是现在的处境不容乐观,一个涉世未深的女孩子,哪有不害怕的呢?
陆骁河听着有意思,指尖弹了一下她的脸蛋,是记忆里软嫩细腻的触感。
他低头附在她耳边,说话时热气缭绕:“是你自己闯进来的。”
“我只是给你送饭的。”
满入梦想起了陆老爷子,装腔作势起来:“你再这样,我就告诉陆爷爷,说,说…”
“说什么?”
陆骁河眯眼睛,语气懒散。
“说你欺负我。”
陆骁河冷笑了声,倒也放开了她,没长大的小屁孩儿,以为得了长辈的欢心就能在他面前耀武扬威,他迟早让她死了这条心。
满入梦不慌不忙的从床上爬起来,整理好衣服,陆骁河突然开了灯,明晃晃的灯光一下子刺得满入梦睁不开眼睛。
她眼睛眯成一条缝儿,指了一下桌上的饭菜:“这个,你一定要吃。”
扭头一看,陆骁河没穿上衣,宽肩窄背,腹肌硬朗,散漫的靠在床上,斜着眉梢也看着她,嘴角那笑,若有若无的,有点痞。
满入梦淡然的挪开眼,略低头,耳边的发丝滑过她白净的脸,安安静静的,又不说话了。
陆骁河可没看错,
刚刚这姑娘,耳尖泛了红。
他拿过桌上的烟点燃,指尖夹着烟,看了眼那饭菜,丝毫没有胃口:“以后不要随便进男人的房间。”
他顿了一下,嘴角的浓白烟雾渐渐抽离,低沉且淡的话音:“很危险的。”
满入梦嗯了声,觉得人家关心自己,自己也应该关心关心人家。
于是诚恳的说:“小陆爷,你也不要老是抽烟,我在山里学过一点中医,抽烟是会肾虚的。”
陆骁河:“……”
好半天后,他阴冷的笑起来:“要不要我现在就让你知道,我的肾到底虚不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