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上,顾知语醒来时, 外面天色大亮, 还未睁开眼睛, 就察觉到浑身酸软, 且身旁还有温热的身体, 想起昨夜的旖旎,她的脸腾得红了起来。
“醒了”低沉的男子声音带着微微的笑意响在头顶。
顾知语睁开眼睛, 刚好看到他带着胡茬的下巴, 一样看到对面的软榻是空空,软榻旁的窗户……窗户很亮,她有些惊讶,“什么时辰了”
一边问, 就想要挣扎着起身。
柳成嵇抱着她的腰,“别动, 多睡一会儿。”
“不行, 得去请安。”顾知语还要挣扎。柳成嵇翻身压上,“我已经让嬷嬷去给祖母说过,说你今日身子不舒服,就不去请安了。”
顾知语先是愣住,随即脸色越来越红,“你胡说什么”
柳成嵇一脸无辜,“身子不爽本就是事实。”
顾知语:“……”这话好有道理。
她心里乱七八糟,不过很快就没空想了,柳成嵇温热的唇覆了下来, 手也不规矩,屋子里暧昧起来。
等顾知语起身时,已经是午时了,成亲后她从未赖床这么久过。而且苏嬷嬷满脸笑容,看样子很高兴,顾知语心里越发羞涩。
她和柳成嵇还未圆房这事,除了他们自己别人是不知道的,因为他们从未分房。至于动静……喜桃她们不懂,苏嬷嬷没去邑城,只以为夫妻两人那方面冷淡,却从未怀疑过两人还未圆房,还几次在顾知语面前忧心她子嗣,让她抓紧来着。
哪怕起得晚,也还是要去请安的。
康和堂现在越发热闹,柳远欣和柳成悦基本上整日都陪着老侯夫人,看到她进来,老侯夫人有些忧心,“不是说身子不爽,现在如何了要是不行,找个大夫看看,病情可不能拖。”
边上柳远欣和柳成悦两人也劝说,顾知语越发心虚,只道,“只是身子备懒,不想起床,赖床而已。”
老侯夫人眼睛一亮,“不会是……”
柳远欣也满是喜色,“不会真有孕了吧”
顾知语:“……”哪儿有这么快
不过是玩笑几句,谁也没当真。老侯夫人转而说起柳成悦的婚事,“要我说,婚期还是尽快,我怕耽误你。”
柳成悦闻言,没有半点新嫁娘的喜气,反而忧心忡忡,“祖母,您别这么说。我现在不想嫁人,我要陪着你。”
“胡闹。”虽是斥责,但老侯夫人语气满是欣慰,“我已经去信给湖水城,让他们准备迎亲。”
婚事上都是长辈做主,老侯夫人铁了心要嫁了柳成悦,可见她对这个孙女是放不下心来的。
正月的京城没有喜气,两位皇子之间争夺越发激烈,最近朝堂上正在议储君人选。
侯府气氛也不好,倒不是因为朝中之事。说起来侯府和两位皇子都不熟悉,刻意避开他们了的。而是因为老侯夫人的身子没有恶化,却也没有好转,经常都要请大夫,用饭也越来越少,沈大人说,最多还有两三个月。
听到这个消息,侯府的气氛越发沉闷,尤其是柳远骞,最近如非必要,根本不出门 ,整日赖在康和堂。顾知语也常去,不过她要给柳成悦备嫁妆,这个必须经常出门,还要应付柳成嵇,一把年纪开荤之后,他根本忍不住,顾知语就很忙了。对于这个小姑子,她还是挺喜欢的,嫁妆上很用心,侯府公中对于嫡女嫁妆是有定数的,她还自己贴了些,又帮着她挑选陪嫁的下人。
忙忙乱乱了一个月,转眼到了二月十三,柳成悦的婚期到了。先前于幸送她回京,这一次根本就没回去,湖水城离得太远,为表重视,于幸就留在京中亲自迎柳成悦去湖水城,到了那边之后,再择吉日完婚。
二月十三,侯府一片喜庆,老侯夫人一大早就醒了,柳成悦一身大红嫁衣,拜别老侯夫人。又对着柳远骞磕头,柳成嵇和顾知语也受了礼,到孙怡菁时,她欲言又止半晌,还是不敢再说了。不过可以看出,她对这门婚事,很明显是不赞同的。
磕完头后,柳成嵇背着她出门,越过内院到大门口,按规矩是要送上花轿的。顾知语也在一旁,顺手扶着,低声道,“成悦,以后要经常回来,要是有什么不顺心的,就写信告诉我们。”</p>
柳成悦的眼泪从康和堂出来后就一滴滴往下掉,掉在柳成嵇的背上晕开一个个水渍,闻言,她伸手握住顾知语的,“嫂子,我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