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不让我喝茶了,连糕点也不给我吃,你不爱我了。”霍斯呦扭过头去不理会他。
祁六笙看着她的侧颜浅叹一声,揉了揉她的肚子,“看,你连小肚子都吃出来了,可不能任性了。”
霍斯呦打掉他的手,也被他逗笑了,“明明没有,别胡说。”
霍斯呦虽然知道自己是怎么样吃都不胖的体质,可是还是不太高兴被自己喜欢的人摸出什么小肚子的话。
所以祁六笙一说这句话,她就佯怒,打掉了人家的手。
祁六笙也不恼,从后面圈住了她的双肩,俊脸就贴在她颊侧,“你说没有就没有,都听你的。”
“阿笙,我其实是不是在做梦?”
霍斯呦总觉得有些不太真实,祁六笙对她太好了,什么都纵着她,明明知道她今天很多时候都无理取闹的,但是还是无条件地宠着她,任由她打任由她骂,什么都不说。
她也贴紧了他温热的脸颊,总觉得自己好像还没有醒来,这样和他和睦相处的情景只有在梦里才出现过。
“你做过的梦都有哪些?”祁六笙听她这么一说,心中微微刺痛,可还是耐着性子问她。
“我不想坐轮椅上和你说,这轮椅真的坐得不舒服,硬邦邦的,而且一点儿自由都没有。”霍斯呦说着又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像是个想得到糖果的小女孩。
祁六笙笑了,并没有多说,“好。”
然后便将她小心翼翼地拦腰抱起来。
“阿笙,你的双腿……”
霍斯呦惊呼,还真没有想到祁六笙会抱她,他的双腿不能承重,19岁那场车祸之后,他都很久没抱她了。
那一天晚上,她都是在轮椅上硬来的,反正将他圈在轮椅一方,他想逃都逃不来。
后来迷迷糊糊地,他们也就顺其自然地滚上了床。
现在他突然抱起她,除却惊喜之外更多的是担心。
在他面前,只要他对自己示弱一分,她大多数时候会收起自己的小爪爪,露出温柔的指腹任由他搓揉。
她下意识圈紧了他的脖颈,想要减轻他的负重,祁六笙低头对她笑了笑,“就只是抱你到沙发处,你不必紧张。”
沙发离这里也就几步路远,祁六笙自认自己还是能够让她妥帖过去的。
他是太久没抱过她了,都差点要忘记曾经抱过她的感觉了。
霍斯呦看着他,突然就有些流泪,她看着他唇角往上翘的弧度,似乎天生唇角上翘的人性格都特别温柔。
而且长得也非常惹人。
“阿笙,我觉得我好像更喜欢你了,怎么办?”喜欢到想要将你藏起来的那种喜欢。
她圈紧他的脖颈,突然在他下巴上亲了一亲。
祁六笙脚步轻缓,但是稳妥,他感受到下颌处的湿吻,眼底也起了一丝笑,“能够得到你的更喜欢是我的荣幸啊。”
“我不是想听这些。”霍斯呦瞪他一眼,“你净说这些空话我不喜欢。”
“那你想要怎么样?”祁六笙说着已经是将她抱到了沙发上,慢慢将她放下,抚平了她衣服上的褶皱。
“亲我,我不让你停,你不能停。”霍斯呦突然霸道起来。
“兴叔还在啊。”祁六笙看着兴叔在外面庭院忙碌的身影,说道。
霍斯呦将他的头给扳回来,仔细察他的脸色,半晌,笑得眉眼弯弯,“阿笙你不会是害羞了吧?”
“没有。”祁六笙失笑,看着她眼底渴求的光,终是浅叹一声,捏了她的下颌微微亲了上去。
一开始还是浅尝辄止,他害怕自己沉沦太深,到后面会忍不住伤害她。
男人的欲望从来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从高二开始,直至现在的撩拨以及蓄意勾引,祁六笙早已经忍不得那么久。
以前还能借自己的身体和腿伤说事,可是代表欲望的兽一旦出过闸门,再想将它关进去已经很难了。
所以他也只是给了她一个安慰般的吻,并没有做过多的深入。
霍斯呦略微不满,不知道何时盛满了水光的褐色眸子控诉似看着他,仿佛在说他怎么这样不解风情。
然而祁六笙却是坚持,坐得离她远离了几分,顺她的长发,“呦呦,乖。”
“你当我是小猫小狗了是吧?”她抹了抹自己的唇,今天并没有化妆,也没有涂唇膏,除了面色苍白了一点儿,仍旧艳冶逼人。
“你不是说要解决网上的事情吗?岚姐还这么放心将事情交给你,你不处理这件事了?”祁六笙知道她恼的原因是什么,可还是坚持,宁可自己辛苦些,他也不愿意出什么意外。
“你刚刚在车上都听见了?”霍斯呦被他的话吸引了注意力,微有错愕,“不是说让你戴耳塞先听歌的吗?”
她实在不想让他看见她平日里工作的样子,她觉得那时候很凶的,一点儿人情味都没有,只有满身的算计和铜臭味。
“大部分都听见了,”祁六笙点头,也不隐瞒,眼里依然有笑意,“呦呦工作的时候很有魅力。”
“祁六笙,你真将我当小孩子那般哄了。”霍斯呦看着他眼底宠溺的笑容,终究是泄了气,都不知道该怎样追究他,只得趴他怀里缓了缓,捊一捊思路。
“阿笙,你待会儿可不可以借你的古琴给我?”霍斯呦听着他胸腔里的心跳声,突然问道。
“嗯?借我的琴?”祁六笙低头看她,半是开玩笑地说道:“该不会是又想着将我的弦给弄断吧?”
霍斯呦听他提到这件事情自然是心虚,说话底气也不足了,可仍旧虚张声势,嗔了他一眼,“才没有,你不要胡说。”
“那我告诉我要借我的琴去做什么?”祁六笙轻声哄诱,低沉却清澈的嗓音落在耳边听起来是另外一般享受。
“你先答应我借不借?我肯定不会像高中的时候那么任性的了。”她挽着他的手臂开始撒娇。
其实也不怪祁六笙这般警惕,换作是别的人弄坏过他的琴转头又让他借,他不把那个人胖揍12顿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唯一一个弄坏了他琴的人是霍斯呦,怎么样他都不舍得。
高中时候有次他们吵架吵得特别厉害,霍斯呦便拿他的琴来出气,弄断了其中一根弦,那时候祁六笙正准备要参加一个比赛,更换琴弦怎么样都需要半个月来替换。
他的琴不是普通的琴,而是由祖上一直传下来的,从清朝时期开始直至现在,都是大有名气的名琴,想要找到合适的弦替换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琴棋书画,琴行其一,古代名士更是视这几样器物如自己的生命,稍有差池都不行,更何况是被故意剪断了一根弦。
那时候祁六笙看她的眼神好像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让她的神经兴奋,却是又不由自主地害怕。
她是不明白这破琴怎么这么值得他花心思去护理,每天清晨起来必定是净手焚香拭琴,完了之后就会去跑半个小时的步。
他那时候仍旧住在她家,她家大,又有马场,马场旁边有跑道,那里是祁六笙姐弟清晨最喜欢去的地方。
他姐姐是跳民族舞的,纤瘦的身体上毫无赘肉,体脂几乎为零,每天几乎要跑5公里的步,有时候发狠了要跑10公里。
而祁六笙虽然只是练古琴的,并不需要太多的力气,然而祁家对孩子的综合素质是非常严格的,并不允许自家孩子有懒惰的情况出现。
每天早上跑步或是每天都要进行锻炼这也是常事。
祁家对孩子的教育宗旨是不能太过骄纵,但是也不会将他们逼太紧,该要完成的课业和练习要完成,但是该要放松的时候也是要放松。
不过不论怎样说,祁六笙是真的十分热爱古琴,视古琴重逾生命,每天拭琴之后必定会和祁六珈一起去跑步,几乎是风雨不阻。
他们姐弟那时候真的是精力充沛,跑完步回来之后会轮流做早餐,吃完再去上学。
霍家自然是请了人回来做早餐之类的,但是姐弟俩喜欢自食其力,也是一直以来秉承的传统教训,所以并没有和他们一起吃的。
霍斯呦那时候作妖,觉得祁六笙很应该要叫她一起吃早餐,但是他姐被她哥拒绝了一次之后,他似乎知道她也会拒绝他,所以从来都没有叫过她。
更可恨的是,他同桌胃不好,离学校又是比较远的,是走读生,早上来不及吃早餐的话就会胃痛。
祁六笙体贴,知道她这样的情况之后会给她专门准备一份早餐,有时候白粥有时候豆浆油条,有时候中式包子和点心,总之种类繁多,看得她牙痒痒的。
她那时候还不知道自己是羡慕和嫉妒,不过还是嫉妒和在意的居多,怎么她和他住一起,就得不到他妥善的照顾?
不外乎是不会扮演小白花而已。
霍斯呦忍了差不多一个月,忍到了极点,终于忍不住借题发挥和他吵了一架,祁六笙不明所以,被她劈头盖脸骂了一顿,心里是非常不爽的,但是还是按捺住烦躁去练琴。
霍斯呦见他完全不当她是一回事,只知道练琴练琴,最后恼羞成怒,趁着他去做别的事情的时候,拿了剪刀去将他那架宝贝古琴的其中一条弦给弄断。
只是,在做了这件坏事之后她并没有感觉释然,相反地,觉得自己好像更不高兴了。
------
张澜澜.张澜澜.张澜澜.张澜澜.张澜澜.张澜澜.张澜澜.张澜澜.张澜澜.张澜澜.张澜澜.张澜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