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道几年,能有这样空闲的时间去“浪费”,还真是不容易。
霍斯呦任由他扶着,但是身体的重量并没有过多倚在他身上,甚至是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因为祁六笙的腿,能再次走路已经是奇迹了,她自然是要好好护住他的双腿的。
“阿笙,那一天晚上,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我在你的酒水里加了药?”霍斯呦其实是一个很喜欢逗人的个性。
那一天晚上她都分不清他是故意的还是实在是忍无可忍,所以才纵容她,不然她肯定不可能得手。
这样的事情她虽然是第一次做,可是之前有很多很多次她都撩拨他,想引他上当,然而他就是坚守着自己最后的底线,怎么样都不肯和她欢愉哪怕一滴晨露落败的时间。
所以,两人都到了这个地步了,她真的挺想问清楚的。
祁六笙侧头瞥她一眼,对上她小野猫得逞了似的眼神,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耳垂,“霍小姐,你怎么总不给我几分薄面,硬是要将最后那一层薄纱给拆穿了才死心。”
语气辨不出喜怒,而且嗓音也低沉了几分。
霍斯呦仰头看他,肩发披落身后,这个角度更显她肤色雪白,下颌小巧。
“那你就说一说嘛,我都陪你这样无聊地散步了,你还不给我说说?”
她在祁六笙面前最擅长撒娇,晃了晃他的手臂,像个想要讨糖吃的小女孩。
祁六笙实在拿她没办法,摸了摸她的长发,“所以你想听什么?”
“我明明记得你说过那方面不行的,说什么都不肯和我做,可是那晚根本不是那样一回事。还有那天早上,”她毫不忌讳地说着,见他面无表情地,就是耳根处很小的一块儿地方红了,惊奇地说道:“阿笙你害羞了?”
“女孩子家家的,说话不要这么直白。”祁六笙没好气地瞥她一眼,又扶住了她的腰,企图转移话题。
“我不要嘛,快点回答我,刚刚的问题。”说到最后倒是有几分耍无赖的味道。
祁六笙只得叹了一声,捧了她的脸轻轻揉了揉,“你永远不知道的是,我在面对你的撩拨时,需要多大的自制力才能克制住,哪里有你说的那般冷静自持?”
他那时候其实并不在涧川,将近一年的时间他都没有在涧川,不过离涧川也不算特别远,她的消息他刻意不去理会,那段时日也少上网,一天总有那么大半天他是在疼痛中度过的,不过也很快习惯了。
他原本并不知道她要订婚了,也只是那一天她宣布订婚的时候他心血来潮上了久违的社交网络看了看,没想到她以一种欢快的语气发了动态出来。
那一天,他几乎痛到眼前窒息,就连周遭的空气都是稀薄的,那种感觉像是站在几千米的高原上,云絮萦绕眼前。
他明明觉得自己应该释然了才对,她终于放下了他,寻找到真正的归宿。
可是他坐在原地沉默了三天,三天不吃不喝,让他发现一个可怕的事实,他压根是无法放下她。
却又不得不放下她。
这真是一件悲哀的事情。
他是一个没有资格嫉妒的人,也是一个没有资格表达自己情绪的人,好像想什么都是徒劳的,他什么都没有办法说出来。
就这样像是行尸走肉般度过了半个月,霍斯呦最终还是联系上了他,态度客气地邀请他和她表哥的女朋友纪雁时一起演奏一曲,当作是她的订婚礼物。
他几乎想也不想便拒绝,他自认没有那么大方看着她和另外一个男人在一起还能平静对待。
然而她打了好几次电话来,早中晚各一个,信息更加是狂轰滥炸,他就算关机也没有用,他无法真正逃避。
见她一面吧,最后一面,见完就了断吧,彻底地,不要再蹉跎她的年华了。
拉锯战到了最后他还是答应了她,送给她一曲《贺新婚》。
“贺新婚”这三个字像是魔咒一般在他脑海里晃荡,让他有一种错觉,他亲手将她推给了别人,明明他们二人从来没有真正在一起过。
“但我觉得你很淡定啊,那首《贺新婚》也演奏得很好。”霍斯呦并不怎么相信他的话,他哪里有对她无法自持?明明每次的拒绝都让人怀疑他是性冷淡。
“我差点弹错了一个音。”祁六笙叹息,“我本来演奏完就想离开的,但是你拦住了我,我无法得逞。”
低下头来,点了点她的鼻子。
“是你自己鬼迷心窍不舍得我,哼。”霍斯呦说着又有些委屈了,扭了头不理会她。
以她这么骄傲的人哪里会想到有一天她也会倒追一个表面上看起来不喜欢她的男人?还一追追了这么多年。
而且还没有得手,简直是奇耻大辱。
“是我错了,”祁六笙轻声哄她,呼吸熨烫在她耳畔,“那晚弄痛你了,是我不对。”
“那你呢?你应该也没事吧?”她说着并不确定地瞄了他那里一眼,笑意有些促狭。
她那天晚上强行将他带回家之后,几乎是霸王硬上弓的,她的确是第一次没什么经验,她也不喜欢看那些爱情观摩片,倒是在学习表演课程的时候,好奇看过几部高雅的动作片。
她那时候看着男女主演旁若无人地颠鸾倒凤时,还要假惺惺地交锋,就在想,她很可能永远无法和祁六笙做这样高难度的动作。
他的双腿承受不住。
可是那一天晚上他还是颠覆了她的认知,她真的是被他欺负惨了,以至于发了一个那么可怕的梦。
“呦呦,以后真的不要问男人这样的问题。”祁六笙自是早就知道她一向言语无忌,但是还是想让她矜持。
“为什么不能问?”霍斯呦不服气,也板着脸道:“你还有很多事情瞒着我,我都知道的。”
“我还有什么事情瞒着你了?”祁六笙看着她暗暗委屈的模样儿,倒是笑了,将她扶回到了床边,让她休息。
“网上的事情是不是你在暗地里摆平的?”
“网上什么事情?有事?”
祁六笙表情淡然,仿佛是真的不知道。
“你好啊,还不承认。”霍斯呦捶了他一拳,随即划开手机想要找到杨天莹那两条热评给他看,但是并没有想到那两条热评早已经不见了。
清理蟑螂的速度还真快。
“你想让我看什么?”祁六笙瞥了她的手机一眼,并没有看出什么名堂。
“还在装模作样。”霍斯呦真有些生气了,一下子将他扑倒在枕头上,双臂撑到他的胸膛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祁先生你还说不说?”
“举手之劳。”祁六笙被她压住,又害怕她伤到自己,只得护住她,轻描淡写地说道。
“我自己有公关团队,哪里要麻烦你?”霍斯呦看着他搂住自己腰的手,身上的气马上泄了下来,恹恹地趴他胸膛上听他的心跳,“你又不是圈子里的,趟什么浑水。”
她其实也不喜欢娱乐圈的是是非非,她进入演艺圈的初衷也只是想气祁六笙,他不想见到她,那么她偏不如他愿,要让他每天都看见她。
一睁眼就看见她,睡觉闭眼之前也看见她,让他不得不看她的电影、看她的广告、听她的歌,总之她就要无孔不入,进入到他的视线里。
她说得出做得到,还真的是让满大街都贴满了她的海报、代言,让他压根无法忽略她。
可是她身在圈子里,自然也是知道这个圈子是怎样的鱼龙混杂,她母亲就一直不赞同她做艺人。
霍家并不缺钱,她更加想让她专心于芭蕾舞。
然而,让她在一个双腿不好的人面前身姿灵动地跳芭蕾,这无疑是对他的一种讽刺。
所以她连芭蕾都不跳了,反正这种舞蹈伤脚,她不想练了。
祁六笙知道她舍弃了很多,也知道她可能不缺他的帮忙,可是这又如何?
不缺他的帮忙,难道他就不准备着吗?
总会有漏网之鱼,他的存在就只是做那个抓住漏网之鱼以免铸成无法弥补的大错。
这次他就做到了,悄无声息地将一场所谓的盛宴给端掉,并且给了杨天莹一个警告。
短期内,应该是能安静一下的了。
“杨天莹似乎发现了什么,昨晚凌晨就开始买通了各种营销号还有各种准备了各种热搜,打算来一场大的,但是被我这边的人及时发现,拦截了下来,她并没有发成功。”
祁六笙见她真的想知道,只得告诉她,“与此同时,我让沈秋彦威胁杨天莹,让她不要再炒作,不然她的下场可不会那么简单。”
“你拿什么威胁她啊?”霍斯呦眨了眨眼睛,总觉得眼前的祁六笙和自己印象里的很不一样。
他居然也会有这样整人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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