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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n江dufa·唯一正版]
然而当他再认真去看眼底下的人儿的时候却是发现她苍白容颜一如之前,根本就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他暗暗捏了捏太阳穴,五官藏在了阴影里,苦笑一声,他这是要提前被良心谴责么?居然会幻觉到让人这么难受的事情。
他重新坐到了轮椅上,静静地看着她,感受着她匀净的呼吸,心里却愈发煎熬,半点不得劲儿。
最终,他守了霍斯呦一夜,第二天依然在7点15分左右醒来。
霍斯呦和他差不多时间醒来,觉得浑身都不得劲,尤其是身体下面,她整个人像撕裂般痛。
她心里有不好的预感,但是不敢往不好的方面想。
她是天之骄子,自然是没有想过这些事情的,也没有受过这样的苦,彷徨和委屈一刹那涌上来。
昨天还没有觉得有什么,今天早上醒来看见祁六笙在自己身边,她不仅没有觉得高兴,还惶惶茫然。
“呦呦。”祁六笙察觉出她的情绪有异,唤她一声。
霍斯呦不答,抿紧了唇,侧过了头去,只留下尖瘦的侧面给他。
祁六笙见她不理会自己,心中一紧,不知怎地又想起昨晚的幻觉,立即推着轮椅到她床边,轻声问道:“怎么了?”
“你走。”霍斯呦低声说道。
“我能走哪里去?”祁六笙深知她闹别扭的原因,迟疑地伸手握住她的手,却是发现自己的手比她的还要冰凉,只得又放下。
霍斯呦察觉到他这个细微的动作,心中颤了颤,头也不回地将他的手给握回手里,用力握着。
祁六笙笑了笑,回握她的手,一时之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昨晚他其实想了很多,想着今天应该要和她好好谈一谈的,然而话到了嘴边他有什么都说不出了。
“你……昨晚一直都陪在我身边吗?”或许是在病中,她的状态不好,面色惨白,平日里逼人的气势都有所收敛,一头卷发衬着,倒像是一个乖顺的洋娃娃。
“有没有感觉好一点儿?”祁六笙并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他觉得这些不是需要回答的问题。
他没必要在她面前营造深情的形象。
“我很不好,”霍斯呦握着他的手摸向自己的肚子,一瞬不瞬地看着祁六笙,语气惆怅,“你说宝宝的爸爸从来没想过让他看一眼光明,他如果有幸出生长大,知道这件事情之后会怎样想他爸爸啊。”
祁六笙觉得自己放在她肚子上的手颤抖起来,几乎是不能自抑地,他握紧了拳头,将自己的手给收了回来,目光哀凉,“呦呦,我是一个没有未来的人。无数未知等着我,我不敢去想我的未来,不敢去想明天,不敢去想那些我从来没做过却想要去做的事情,不敢去想你,也不敢去想你与我在一起的未来。”
他不是不喜欢她,不是不爱她,只是当一个人连最基本的生存权利都被剥夺的时候,得到爱和家庭那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
他已经陷入了泥沼之中,只剩下还能呼吸的鼻子,再往下沉,他将会连呼吸都失去,彻底死去。
他不敢冒这个险,他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将会影响眼前的女孩。
影响她的一生。
霍斯呦静静地看着他,看着他逐渐变得灰败且毫无生机的脸,突然捧起他的脸用力地亲了上去。
祁六笙措手不及,就这般被她吻住,牙齿磕碰到了,唇上渗出了血的味道,她是亲得那么暴躁,仿佛是一头撕咬猎物的兽,恨不得将他马上拆骨入腹。
祁六笙一开始还没有回应,只静静地由她攻城掠地,由她宣泄自己的情绪,由她将自己咬痛。
可是后来到底是被她激起了血性,他站了起来,却又因为站立不稳,而将她整个人给扑倒在床上。
然而他始终保持着一丝清明,护住她的肚子将她翻了个身,让她在自己上面。
霍斯呦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里有笑,但是她眸底的一丝痛苦之色终是没有逃过祁六笙的眼。
“是不是弄痛你了?”他连忙将她放下,紧张的神色再次浮到脸上。
两人之间别扭又矛盾的关系因着这个吻而有所缓和。
“还好。”霍斯呦虽然这样说着,但还是乖乖地被祁六笙放到床上,巴巴地看着他。
仿佛刚刚还没有亲够,意犹未尽。
祁六笙恍然间又觉得高中时候那个无法无天的少女又回来了,他们彼此之间没有出现过裂缝,依然是像对欢喜冤家那般相处着。
“宝宝的情况不明,你不要任性。”祁六笙摸了摸她的头发,还是想从她的床上下来。
他坐了一个晚上的轮椅,腿上本来没什么力气,方才一个不察,差点将她给伤害了。
但是霍斯呦还是攥住他,不让他离开,“阿笙,你就陪我躺一会儿吧。”
反正现在还这么早,没人过来的。
祁六笙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留了下来,但他僵着手脚,一动不动地。
或许他还没有习惯主动。
以往高中的时候,他都习惯性避开霍斯呦,因为她不怎么喜欢他,总会挑他的刺。
成年之后,他遭逢大变,更加是想着要避开她,不要再让她在他这里浪费时间了。
说起主动的话,大多数都是霍斯呦占据主动。
包括他们的第一次亲吻。
“阿笙,我有些冷。”霍斯呦看着他僵硬着身子,四肢都不知道往哪里放的模样儿暗暗觉得好笑,软了语气说道。
她知道他们现在只是暂时休战,他们之间的矛盾并没有完全解决。
现在这种气氛和谐的情景只是假象。
可是一晌贪欢还是会让人上瘾的。
“那就盖被子。”祁六笙也配合她,说着还真的将她的被子拉高了一点儿。
“我想你抱一抱我。”霍斯呦不相信他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但是也不恼,毕竟调戏祁六笙一直以来都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我害怕会伤到你。”祁六笙不是真的木头,哪里不明白霍斯呦的意思?他是不太敢移动她。
毕竟昨天的血红一片还历历在目。
“我又不是纸人,哪里会那么容易破?”霍斯呦不依不挠,祁六笙无奈,将她给搂入怀里,动作轻且小心翼翼。
“阿笙,你不会再骗我了吧?”霍斯呦偎依在他的怀里,突然问道。
她的气还没消,心里还恼着,甚至是想给他甩几个耳光,可是看到他不顾自己病弱的身体为了自己守夜,她又很没骨气地心软了。
明明知道不应该啊,明明要和他冷战的,可是还是忍不住沉沦在他的温柔里。
祁六笙手指僵了僵,知道她指的是什么,沉默半晌才问了另外一个不相干的问题,“如果我以后死了,而宝宝有幸出生,你要一个人带着他,你不会后悔吗?”
毕竟霍斯呦还这么年轻,事业也如日中天,带着一个小孩独活,始终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我可以带着宝宝二婚啊。反正你又不在。”霍斯呦听他的语气这般消极,也故意拿话来气他。
“你不会。”祁六笙笃定道,好像看穿了她一般,“如果你真的抱着这样的心思,就不会……”
归根到底,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而已。
而他就是那个被她偏爱的人。
“所以啊,你要好好地活着,不然我真的被你害惨了。年纪轻轻就守寡,想着就恐怖。”
霍斯呦说着就打了个寒颤,但是语气轻松,仿佛和他讨论的并不是什么生死命题。
祁六笙却是没有再回答,只是按了按她的唇示意她不要说下去。
他静静地搂着她,轻轻吻了吻她的发顶。
霍斯呦也享受这一刻的宁静,只是终究是不安分的,伏在祁六笙耳边对他说道:“阿笙,你知不知道你的小外甥是怎样来的?”
祁六笙一听霍斯呦这样的语气就知道她下一句说出来的定不是什么好听的话,但他愿意纵容她。
扬了扬眉,等她下文。
“我哥这个人挺无耻的,你应该知道。你姐姐那时候也住院,我哥经受不起你姐姐的撩拨,硬是……”
祁六笙听她说得越发露骨起来,还是出声止住了她的话端,“所以霍小姐是想表达一些什么?”
“我哪里有想表达一些什么?”霍斯呦小声嘀咕了一句,“脸皮怎么还这么薄?”
祁六笙失笑,心中的柔情都要溢出来,擒住她的下颌将她的脸给抬起来,低头亲了下去。
他并非是深吻,只是蜻蜓点水地衔着她的唇,浅尝即止。
然而他越是表现得禁欲、游刃有余,越是激起人的渴望。
霍斯呦对他可是爱到了骨子里,虽然心中气恼,但还是没有抗拒他。
难得他主动,她并不想这么快就结束。
所以便耐心地配合他,等他逐步深入。
可是祁六笙偏偏不遂她意,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有所克制,都到了某个点儿了,两人身上都燃起了渴望,他却是停了手,稍微放开了她。
见她的唇被他亲得润泽透亮,微愣,伸手抹了抹她嘴角的水渍,歉然道:“抱歉。”
霍斯呦毕竟身体还虚着,有些气喘,脸上却灿若红霞,学着他刚刚的语气问他,“所以呢,祁先生是想表达一些什么?”
七分魅惑浑然天成,剩下三分似嗔似娇似挑衅,眼波流转间,摄人心魄。
祁六笙握了握拳,控制住自己,侧了头道:“我并非是什么正人君子。”
他只是被病痛束缚住了天性而已。
没有哪个男人在面对自己心爱的人有意无意地撩拨了那么久之后还能把持住自己的。
如果能把持住的,要么是生理上有问题,要么是不够爱她。
所以他那晚选择了放纵。
借着三分酒意三分药效余下四分肖想已久,他要了她。
明明知道他这样的做法已经有违自己平时的原则和底线,也会给她带来不好的名声,但他还是没有把持得住。
做完之后他也曾后悔过,不是不愿意负责任。
而是他一时之间的冲动让两人之间的关系更加是不清不楚,像一团凌乱的线头,怎么样都理不清了。
然而再怎样逃避,再怎样不去想这件事情,他不得不承认的是,他是喜欢她的身体的,也喜欢她在朦胧迷蒙间用盈满满足和爱意的眼神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