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他对面前的少年做出新的邀请,“能代替作之助前来的想必也是位强者吧,说不定能达成我等夙愿。”
“我是纪德,Mimic的指挥官。我等皆是幽灵,是未能被赐予神之恩宠的死灵军团。此次是为了寻找能解放我等灵魂之人而来。”
同样的银发红眸,同样挺直的背脊。
拥有着放弃一切之眼的男人,对终究选择了继续挣扎的少年宣言。
“幽灵?你们是这么可怕的东西吗?还真是看不出来啊。不过是被现实的大棒打趴下,便就此放弃的胆小鬼罢了。”
秉着某种深入髓腔、相似又完全不同的东西,坂田银时呛声到。
“我也没有教训别人的资格,但你对一个父亲最重要的宝藏出手了。你对他拼命工作养活的、小心翼翼呵护着生怕伤到哪一点的孩子出手了。”
将木刀指向纪德的脑袋。
“对那些不解风情专挑人重要东西下手的混蛋,管他是幽灵还是别的什么东西,我会一个不剩全都砍掉!”
“就是要这样子才好——!”纪德兴奋的咧开笑容,从腰间抽出一把瑞士军刀。
银时猛的向纪德冲了过来,木刀挥动着直向面门,纪德抬手架住攻击,手臂因抵挡的巨力而轻微抽搐。
——好大的力气!
仅只一击,纪德便确定了面前的少年果然是高手。
侧身避开木刀刀身,手腕一斜让小刀顺着木刀便向银时滑去,银时后跳着躲开。
——试探结束。
“少年,你叫什么名字?”难得的,纪德想要知道。
“坂田银时。”少年将木刀横在自己身前,“是贯彻自己士道的武士!”
两个人再次撞在一起,快速地过着招。一击又一击,少年不打算给纪德任何喘息的机会,用带有异能加成的速度与力量发动猛攻。
然而如此密集地、根本来不及思考的迅速攻击,如同被预见一般恰好地躲开或者架住。
——不是如同,就是预见。那是纪德异能「窄门」发动的姿态。
手下力道加重,坂田银时以刚削出来的木刀狠狠向纪德劈下。纪德抬刀挡住,过度使用的木刀撞上锋利的利刃被截成了两段!
破绽——一般人会如此作想,已从异能中得到未来的纪德却猛的后退几步,避开银时不知何时拿在手上的小刀的攻击。
将另一只手攥着的半截木刀向对方飞出,坂田银时欺身而上一个扫腿试图把对方绊倒在地。纪德身子前倾着跳了起来,按着银时肩膀来了个后空翻躲过木刀和扫腿。在空中向银时脑袋扎去的小刀被银时用刀子防下,而银时试图用空手拿枪向纪德射击的动作被纪德狠狠攻击手臂伤处阻止,枪Ⅰ支掉在了地上。
小刀与小刀不断相接。
引诱无效,假动作也会被看穿。想要打倒这个人必须得禁锢对方,让其在6秒以上无法行动。但如果那是这么容易被圈住的人,也就不会让他苦战至此。
何况自己这边的问题更大——强攻所消耗的体力以及身体加重的伤势无可避免带来负担。
刀光迎面而来,坂田银时后撤几步险险避开。
“还真是作弊啊,你这个能力。”银时苦笑道。
“不惧子弹与爆炸的异能再搭配你跨越无数战场习来的身手,原来如此,你确实是一个强者。但还是不够。”男人失望的说到,“果然只有作之助能带来我想要的终结。”
“想找死就自己去找根绳子,要上吊还是要蹦极随你喜欢,没人拦你。”
“我曾发誓要作为军人死去。不可能选择除此以外的东西。军人当归于战场,因而我等寻求战场、制造战场,只为了能在战场上结束一切。”
银发红眸的男人看向面前伤痕累累的少年,他带着绝不放弃的眼神,再艰难的困境也会努力冲破保护身后事物的眼神,仿若看到了昨日的自己。
织田作之助会在不久之后前来帮助面前的少年,虽然只和织田见过一次面,他却能了解。
带着即将解脱的温柔神情,男人对少年讲述了自己的故事。
这是坂田银时听惯了、见惯了的故事。
关于忠诚的士兵被自己拼死保护的政府出卖的故事。
被身后信任的人们用利刃刺向要害的故事。
失去故国、失去理由而不知为何站立、为何拼命的故事。
即便如此,却仍旧是活到了现在的故事。
“军人当归于战场?没有战场就自己制造?别惹人发笑了。”曾作为攘夷军中远近闻名的战力,却从不曾为头上的国家奋斗过一天的少年嗤笑道。
“不为守护之物挥剑,还为了毫无价值的东西掀起混乱让他人流血。你不是军人,仅仅是一个杀人犯罢了。为保护重要东西赌上性命的才是军人。”
“你是说被祖国抛弃的我们吗!”纪德的声音因愤怒而高扬。
“我对由他人划定的狭隘国家没有兴趣。”坂田银时用手上的小刀在自身周围画了个圈,指向纪德:“我手上的这把小刀,它能触及到的地方就是我的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