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锦骁拼命点头。
宁愿觉得他这样子有点可爱,像个孩子一样,缩回手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我重新去煮点别的吧。”
傅锦骁却忽然抓住他的手腕,依然就着他的手,紧紧拧着眉头,几乎是用壮士断腕的气势把一碗汤全喝下去了。
宁愿听到他深深深深呼出一口气,有点好笑:“不喜欢喝就不喝,不用勉强。”
傅锦骁也不解释,只是可怜巴巴地皱着脸:“苦,有糖吗?”
这个要糖吃的举动就更小孩了,宁愿眼底笑意扩大,随手在他脑袋上揉了一把:“躺着吧,我去找找。”
宁愿和宁叶秋都不爱吃糖,家里也不怎么备这些零食。好在昨天宁愿带回来的两颗喜糖还放在茶几上的,宁愿随手剥了一颗。
宁叶秋远远看着,挑了挑眉。
宁愿没注意到,又进了卧室,把糖喂给傅锦骁,拍拍他的肩:“睡吧……对了,别趴着睡,当心呼吸不畅。”
傅锦骁乖乖点头,在宁愿转身的时候,他轻轻说了句:“宁愿,你真好。”
好吗?
宁愿微怔,随即失笑。
相比傅锦骁做的,这些真不算什么。
宁愿没回答,直接出了卧室。
等他关上门,傅锦骁才睁大眼睛,眼底一片清明,没有半点醉意。
舌尖裹挟着糖果在嘴里转了一圈,咽下一口齁甜的唾液,傅锦骁唇角抑制不住往上扬。
他忍了又忍,终究没忍住,又翻转身,把脸埋进松软的枕头里,深呼吸了一口气。
香的,是宁愿身上的气息,傅锦骁幸福得飘飘然,最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真睡着了。
醒过来的时候阳光刺眼,外面的天白晃晃的,看不出是什么时候。
傅锦骁以为时间还早,摸出手机一看,才发现已经快五点了!
这屋子朝西,酷夏时节,五点还跟中午一样。
他今天喝了不少,到底还是有点醉。
第一天住进来就睡了一个下午,傅锦骁有点慌,急忙掀开被子下床。
一抬手臂,傅锦骁才感觉自己身上有股很大的酒味,经过几个小时的发酵,那味道超级难闻,把宁愿的床都给搞臭了。
傅锦骁极度郁闷。
他想去洗个澡,才想起行李箱还在客厅,他的衣服都在里面。
傅锦骁只好打开门卧室门,宁愿在茶几边写什么东西,宁叶秋在厨房做饭。
“醒了?”宁愿听到动静抬头看了一眼,“感觉怎么样?头疼吗?”
“没事。”傅锦骁觉得自己身上臭,都不好意思靠宁愿太近,偷偷摸摸地问道,“我想洗个澡,方便吗?”
宁愿看他身上的衬衫有点皱,站起身道:“你等一下。”
他去找了条新毛巾出来:“家里没干净的浴巾了,你用这个将就一下吧。”
傅锦骁急忙道谢,又去搬行李箱。
宁叶秋闻声端着一小碗汤出来,拦住他道:“再喝一碗解酒汤。”
顿了下又补充:“宁愿特意给你熬好凉着的。”
傅锦骁眼睛一亮,果然接过碗,豪气地一口干了。
这次里面没放芹菜,有苹果和梨的味道。
很甜。
宁愿抬头看了一眼,宁叶秋冲他挑挑眉,宁愿摇摇头,又埋头做事。
傅锦骁没注意这些,迫不及待去洗了澡,出来时换了清爽的白T和棉短裤,露出修长结实的小腿。
宁愿没忍住多瞄了两眼。
就是纯欣赏,跟直男看到美女多看两眼是一个道理,没别的意思。
但傅锦骁发现了,他开开心心地凑到宁愿跟前,故意跷着二郎腿让宁愿看得更清楚,嘴里还要装作不在意:“你在写什么呢?”
宁愿把写好的东西拿给他看:“之前说好的协议。”
傅锦骁接过来一看,傻眼了。
偌大的A4纸上,原本写了很多文字,现在全都划掉了,只剩下三条。
宁愿的字迹清隽洒脱,意思一目了然。
第一:傅锦骁与宁愿的婚姻为协议婚姻,有名无实,婚姻存续期间彼此需要无条件配合对方提出的要求。
第二:双方均可在任何时候提出离婚,另一方不得拒绝。
第三:前两条相冲突时,以第二条为准。
宁愿还抬头跟傅锦骁解释:“我想了一下,其实没必要要那么多条条框框,反正能配合的尽量配合,有问题都可以随时喊停。这三条就够了,简单直接。”
说是无条件配合,但只要有非分要求,立马离婚,真狠。
傅锦骁盯着“有名无实”和“离婚”两个词,默默抓了个抱枕过来,愤愤把自己的大长腿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