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姜忠也经常通过蓝衣送东西,有时是外面的糕点,也有时是新颖的珠钗。
刚开始,姜薏并没在意,直到晚上打开匣子,看见里面的玉佩,才愣了。
不同于姜忠以为的不认识,姜薏看见玉佩的第一眼就认了出来。
前世,陶魏然中了状元衣锦还乡,姜锦和他一起回到姜家,曾向众人炫耀,凌氏留下的双鱼玉佩在京都帮了陶魏然一个大忙。
京都有一贵人,喜爱古玉,尤其是玉沁朱砂,陶魏然偶尔得知后,带着姜锦给的玉佩登门拜访,贵人一眼就相中了。
之后,由贵人牵线,陶魏然拜在当今礼部侍郎门下,为以后的前程,打下坚实的基础。
姜锦为了夸赞双鱼玉佩的无双,特地当场作画,把玉佩的样子画了出来。
匣子里的玉佩和记忆里的一模一样,姜薏当即便知道,这就是姜锦提到的玉沁朱砂。
姜薏重生后的目标就是嫁给陶魏然。
双鱼玉佩关乎陶魏然今后的前程,姜薏如何不动心。
哪怕知道玉佩属于姜槿,姜薏还是当做不知道收了起来,没有吱声。
心里希望玉佩是姜忠通过正常手段,从姜槿身上得来的。
怀着忐忑的心情过了一天,姜薏就听到姜槿遇见流寇的消息。
那时,姜薏没有怀疑姜忠,真以为姜槿运气不好,手中攥着玉佩,有一瞬间觉得姜槿要是这样没了,也挺好。
直至假玉佩的事情传来,姜薏才意识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等到陆钱的死讯传出,姜薏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一天,前前后后想了许多,最终确定,从一开始,这就是个局,布局之人正是姜忠。
“忠叔,收手吧。”
最终,姜薏劝道:“大姐现在也没事,只要我们找个理由,把玉佩还回去就行了。”
姜忠嗤笑一声:“行了,你真的认为这样能行了。”
姜薏没说话。
“开弓没有回头箭。”
姜忠道:“从你收到玉佩的那一刻,事情就没了转机。”
也许觉得把话说得太僵,姜忠又道:“你放心吧,事情再坏,也不会牵连到你身上。
把玉佩收好,这可是个好东西,赶得上姜家所有家底了。
要不是偶然得知,还真不知道我们凌主母藏了这么好的物件。”
“为什么?”
姜薏很想问姜忠,为什么愿意把冒着生命危险得到的玉佩交给她,是因为……母亲么。
姜薏一时很茫然。
“什么为什么?”
姜忠伸了伸懒腰,随意地道:“想到便做了呗。”
有时姜忠会想,十六年前,他要是也有现在的勇气,一切会不会变得不一样。
姜忠准备走了,临走前对姜薏说:“别担心,姜槿查不到什么,哄你呢,陆钱就是死于意外,倒是屠大……”
姜忠想着,晚上的时候要不要去喻家看一眼。
陆钱的死,确实是意外,姜忠也没想着留陆钱这个活口,谁知还没等动手,陆钱就醉死了。
倒是屠大,拿了一半的钱,也不要尾款,连夜就离开了同安县。
是个聪明的人。
只不过,不知道这个聪明人有没有落在喻家手里。
姜忠摸着下巴想了会儿,决定晚上亲自去看看。
走到桂花树下,姜忠突然闻到了一股花香,抬头一看,一串桂花开了。
姜忠脸上露出笑容:“阿桂,你若在天有灵,便保佑我今晚顺利吧。”
屋内,姜薏看着姜忠离开,站在窗前,久久没动。
喻家。
姜槿和喻砚带着一堆吃食回来,后面跟着红果。
刚一推开门,姜槿就见两个小人像两颗炮弹一样冲了过来。
姜槿如临大敌,连忙蹲下将两个小人搂进怀里。
“婶婶,婶婶。”
“二二,二二。”
姜槿把小人抱住,笑道:“大宝、小贝有没有想二婶呀。”
姜槿怀里的两个小人,正是喻谭家的双胞胎,今年虚三岁。
姜槿养伤期间,两个小人闲不住,连走带爬,翻山越岭,额,不对,是翻过门槛,越过屏风,走到姜槿面前。
当时姜槿看着两个泥猴子似的小人惊呆了。
两人啃着手指,语音模糊地问姜槿是不是嘟嘟的酿酿。
姜槿弄了半天才明白,二人问的是她是不是叔叔的新娘。
一大两小,就这么一上一下,聊起了天。
虽然有时候姜槿听不清两人在说什么,但两小很高兴,快速地和姜槿结下深厚的感情。
姜槿教他们喊二婶,结果两人把字拆开,一人喊二二,一人喊婶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