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槿喝了口茶,手中捏着茶盖,慢慢旋转,面色平静,仿佛刚刚问话的人不是她一样。
林氏重新坐回座位,捋了下头发,神色不明:“我还以为你不会问。”
林氏既然知道姜槿给了下沟村等地二百两,自然也知道双鱼玉佩,不仅她,姜父也知道。
“不管你信不信,我察看的嫁妆里根本没有双鱼玉佩。”
姜槿没说话。
记忆里,姜槿记得很清楚,双鱼玉佩是被她亲自锁好,放进嫁妆里的,绝不会错。
过了好一会儿,姜槿才开口:“我记得是陆钱带人将嫁妆抬走的,知道双鱼玉佩在里面,他人呢。”
林氏烦躁地揉揉头:“死了。”
就是因为陆钱死了,事情才断了线索。
林氏刚一知道双鱼玉佩时,心中就感不妙,马上叫人去找陆钱。
当时姜槿出嫁时,嫁妆经过了两次转手,一次是陆钱,一次是赵管家。
赵管家是林氏的人,而且嫁妆在交给他时,已经没了双鱼玉佩。
谁知,派过去的人回来说陆钱死了。
姜槿神色冷漠:“怎么死的?”
林氏一言难尽:“醉死的。”
“醉死的?”
姜槿没想到是这个答案,忍不住说:“确定真是醉死,而不是被他人害死?”
林氏点头,当知道陆钱这个死法时,她也不信,可姜父派了仵作,认真检查后,确认就是醉死的。
陆钱在死前前一晚在一朋友家喝酒,喝完就回了家。
陆钱是姜家一小管事,按理说以他的身家娶妻生子不成问题,但他平时好堵,赚的钱多半填了堵坊,至今未娶,一个人住在一个小院。
喝完酒回家,陆钱也没回屋,直接在院子里脱了衣服躺下。
第二天,林氏派的人过去时,陆钱的身体已经凉透了。
林氏道:“仵作说,陆钱以前应该有心悸的毛病,这次酒喝得多,引发了心疾,错过救治时间,才没了。”
从现场来看,陆钱中途应该醒过一回,地上有挣扎的痕迹,但因为家中无人,还是无声无息地死了。
姜槿皱眉:“陆钱有心疾?”
“可不是。”林氏也很意外:“陆钱平时看着身体很好,知道消息后,我问过府中许多人,都说不知道陆钱有心疾的毛病。”
林氏知道姜槿有所怀疑,道:“陆钱的死,你不用起疑,这确实是件意外,你父亲亲自查的,连请陆钱喝酒的朋友都问了,那天是他儿子满周岁,不止请了陆钱一个人。”
姜槿没打消怀疑的念头,关于陆钱的心疾,恐怕不是没人知道,而是知道了没说。
“其他人呢,当时跟着陆钱的还有两个人,要是他动了手脚,那两个人不会不知道。”
林氏:“没有,那两个人你父亲问了,都说陆钱没做什么手脚,而且你屋里的丫鬟,你父亲也问了,她们都承认有双鱼玉佩,却不知道你是否放进了嫁妆里。”
姜槿心中一凝,猜林氏说这句话的意思。
林氏继续道:“我和你父亲,为了双鱼玉佩,这两天把府里查了遍,没发现疑点。
你或许不相信我,但总该信你父亲吧,他偏心你,我要真的做了手脚,哪怕现在怀着孕,也不会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