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林氏的询问,姜槿回答地相当干脆:“赔偿了呀!”
“赔偿?”
林氏瞪圆了眼,然后想到收到的消息,姜槿拿了二百两给下沟村等地受了流寇侵害的人家。
真是败家。
林氏心痛,语气不是很好:“不是还有一百两?”
“你怎么知道我还有一百两?”
姜槿面上惊讶,心中暗咐,林氏果然对她的情况一清二楚。
林氏抓紧手中的帕子,面色淡然:“你给下沟村村长二百两的事,都传遍了,我怎么会不知道。”
“哦。”
姜槿平淡地应了,伸出五根手指,道:“一百两是以前,现在只有五十两了呢。
二百两赔给外村人,小河村受了伤的人也不能不管,总要表示下。”
林氏脱口而出:“五十两,小河村那几个人你居然给了五十两,疯了吧。”
姜槿皱眉,故作诧异地看向林氏:“母亲说的什么话,小河村可是喻家本村,当然不比外人。
再者,小河村受了伤的人,都是和喻家处得比较好,好心帮忙才遭了劫,和其他人自然不一样。
难道母亲不想我在小河村过得好?”
林氏这才发现她的语气有点儿不对,连忙道:“怎么会?我当然是盼着你过得好。
只是怕你年纪小,被人哄了去,担心你呢。”
姜槿心中冷笑,又是这句话。
凌氏的嫁妆,在她死后被姜父一分为二,交给姜槿和姜圭行,因着当时两人年纪小,嫁妆里的田铺都交给林氏打理。
凌父爱女儿,给凌氏置办的嫁妆里除了大量现银,还有一个田庄,两间县里的铺子。
其中一间铺子,在姜圭行成年时,就被他从林氏手里要了回去。
当时姜圭行是想两间都要的,林氏没给,说没有哥哥管理妹妹嫁妆的道理。
那时,姜槿对林氏非常信赖,有她帮着,姜圭行只好放弃。
由于姜父偏心,凌氏嫁妆里的田庄和一间铺子都划给了姜槿,按他的话说,就是穷养儿子,富养女,姜圭行要想要,就自己挣去。
因而,田庄和铺子的地契一直在林氏的手中。
凌氏当年留下的现银有多少已经不可考,田庄铺子却明明白白。
按理说,在姜槿出嫁时,这些东西都应该归还给她。
但林氏没有。
林氏对姜槿道,她年纪还小,若带着大量银钱铺子过去,也是被喻家哄骗的结果。
要知道,喻家可不止喻砚一房,还有大房喻谭一家。
不患寡而患不均。
喻家两老口哪怕开始没有起什么心思,但在两房生活条件相差日益渐大时,心也会偏向大房。
与其钱财一点点被喻家人哄骗补给大房,不如放在娘家,想用了,就来拿,不是更方便。
姜槿再次被林氏说服,出嫁时所用一切都是姜家公中所出,就连贴身藏着的三百两,也是置办嫁妆后剩余的银钱。
至于凌氏留给姜槿的田庄、铺子、银钱等都交给了林氏保管。
想到这些,姜槿就嘴角抽抽,不得不承认林氏厉害,明明占尽了便宜,还能站在制高点,说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多谢母亲关心。”
姜槿把关心两个字咬重,道:“既然你也盼着我好,就把东西给我吧。”
林氏早把姜槿的钱当做是自己的,每分给姜槿一次,心就滴一次血。
这样下去不行,林氏想,只要姜槿还在,总会有理由朝她要钱。
想到这,林氏暗恨流寇无用,居然连个弱女子都杀不了,如果姜槿死了……
林氏深吸一口气,勉强笑道:“我再给你拿三百两。”
说完,林氏向姜父道:“妾身带阿槿回屋见见她的妹妹,老爷和阿砚慢慢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