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槿的心怦怦乱跳,脑中忽然想起这句话。
不愧是因一眼,便让姜槿非卿不嫁的男人,他比记忆里更加让人惊艳。
喻砚身高约八尺,风姿绰约,牵着一匹枣红马,迎着清风,向姜槿缓缓走来。
耀耀如日月,濯濯如青竹。
“什么事。”
冷冽清淡的声音在姜槿的耳边炸响,让她回过神,想到还在装病,立即可怜巴巴地说:“肚子,疼。”
喻砚不语,盯着她看。
姜槿感到紧张,这种紧张就像犯了错的学生在面对教导主任。
喜娘似乎察觉到什么,站在一边,不言不语,当自己是个木头。
唢呐的声音停了,空气中只剩风吹柳稍的沙沙声。
姜槿抿唇,明明是很平常的凝视,她却感到一股压力,就在她以为要穿帮的时候,听见喻砚道:“休息。”
喜娘顿时松了口气,赶忙远离两人,招呼大伙儿休息。
喻砚见再无其它事情,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
喻砚回头,盯着姜槿看。
姜槿恨不得咬断舌头,让你贱嘴!
但想想可能发生的危险,还是硬着头皮开口:“我腿软,你可不可以扶我下轿。”
喻砚沉默。
姜槿忐忑,告诉自己,她绝对不是趁机要沾人便宜。
喻砚顿了会儿,走到姜槿跟前,伸出一只手。
喻砚的手很白,骨骼分明,纤细修长,在阳光的照射下,显现一种透明色,异常漂亮。
姜槿不禁藏起自己的小胖手,她早注意到了,原身和她一样,都有双小胖手,肉乎乎的,一捏一个坑。
对于轻微手控的人来说,喻砚的手可以说非常完美了。
姜槿又嫉妒又羡慕。
被喻砚的手握住,姜槿就不想松开,手感简直太好啦,感觉能握一个月!
不过,姜槿到底记得现在还处于危险中,不是犯花痴的时候,保留了一丝理智。
喻砚在一颗大树下找到块大石头,扶姜槿过去,怕着她凉,将胸前的大红花解下来,让她坐着。
坐下后,姜槿向喻砚招手:“你也过来坐呀!”
喻砚停了下,然后坐到姜槿身边。
姜槿很自然地伸出胳膊,握喻砚的手,心中地喟叹,真舒服。
喻砚盯着被姜槿握住的手,姜槿假装没看见,眯着眼,靠着大树,晒着太阳。
自来到这个世界,姜槿先是迷惑,然后担心被流寇杀死,如今顺利将队伍拖延,遇上流寇的可能性大大减少,被太阳一照,居然迷糊糊地着了。
喻砚看着睡着后眉目舒展的姜槿,轻轻地为她捋了捋吹到嘴边的发丝,被握住的手,丝毫未动。
在喜娘上前提醒启程时,被喻砚挥手打断,没有理会。
姜槿醒来时,发现她正靠在喻砚肩头,日落的霞光照在两人身上,像铺了层彩霞。
一旁的喜娘急坏了,见姜槿醒来,立即道:“娘子,快上轿吧,再不走,我们就要赶不上吉时啦!”
姜槿松开喻砚的手,站起来,不好意思地笑笑,问:“我睡了多久?”
喻砚慢慢地起身,整了整衣服,跟在姜槿身后。
喜娘听到姜槿的话,发愁地说:“将近一个时辰,我们要是不休息,就算慢慢地赶,现在也该到了。”
说完,喜娘埋怨地看了姜槿一眼,还说肚子疼,明明是贪睡,睡得那么香。
要不是新郎阻止,不允许,喜娘早上前把她叫醒了。
姜槿可不知道喜娘的心思,她只顾得高兴了:
一个时辰,完美地避开了流寇,她的小命保住啦!
喜娘再次督促启程时,没人反对,队伍顺利前进。
临走前,喜娘道:“接下来的路我们要赶时间,可能有点儿颠,您注意点儿。”
姜槿开心地应了,只要避开流寇,颠算什么。
队伍再次敲敲打打起来,走了大约半个时辰,花轿突然倾斜,砰地一声落地。
猝不及防下,姜槿的脑袋碰到门框,心想,这颠的是不是太厉害了点儿?
不等询问,就听见外面一声惨叫,姜槿的心咯噔一下子提了起来,脸色刷白。
她颤着手撩开轿帘,入目便是把雪白闪亮的长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