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翊赶紧为他捧着碗,右手拿起勺子,舀着水潽蛋,像哄孩子一般,说:“嘴张开,吃一口。”
“嗯嗯。”
林佳树咬了一口,半凝固的溏心蛋黄从嘴角流出来。
阿姨期待地问:“好吃吗?”
“好吃,好像妈妈的味道……”
林佳树哭得更厉害了。
阿姨见状,意识到孩子受了委屈,蹲坐在林佳树身边,握着他的手,说:“喜欢的话,阿姨以后每天都给你做。别哭了,阿姨看着心疼。”
“嗯嗯,不哭,小树不哭。”
林佳树强行忍住眼泪,在段翊的喂食下,将水潽鸡蛋甜羹一口口的吃下去。
吃完以后,阿姨又给林佳树绑了一根红绳子,说:“这是请法师念过经的红绳,扎上以后宝宝就会在你的身体里安安稳稳,不乱跑不乱窜,直到出生。”
“谢谢。”
林佳树感动地摸着腕上的红绳,感受其中蕴含的祝福和关爱。
段翊知道他此刻心潮起伏,默默地陪在他身边,正要说些安慰话,门铃响起,国际快运公司送来一个足足两米高的大木箱。
“这是什么?”
林佳树好奇地看着裹得层层叠叠的木箱。
段翊想了一下,说:“应该是我两天前下单买的法国玫瑰生蚝。”
“法国……玫瑰……生蚝……”
林佳树像小学生一样重复了一遍。
这三个词语单开来都认识,但合在一起就……
段翊这回没多做解释,在阿姨的通力协助下,他们很快就拆开了木箱,取出从法国直邮送来的新鲜生蚝,每个都比林佳树的手掌还要大。
“好大啊!”
只在烧烤摊见过汁水都干涸的小生蚝的林佳树表示深深的震惊。
阿姨此时从厨房拿来一个大冰盘,用于摆放这些连外壳都闪烁着性感迷人的粉色光泽的顶级大生蚝。
段翊坐回林佳树身边:“生吃是玫瑰生蚝最完美的吃法,要不要吃一个?”
“好啊!”
林佳树兴奋地笑着,说:“我上学的时候教科书里有一篇文章,《我的叔叔于勒》,里面有吃生蚝的内容,读着就好美味。”
“等你生完宝宝,我带你去生蚝养殖场吃超超新鲜的生蚝。”
说话的功夫,段翊撬开一个生蚝,并在生蚝表面洒了少许柠檬汁,递到林佳树面前:“张嘴。”
“汁水也能喝吗?”
林佳树捧着大生蚝,满眼期待。
“当然可以,”段翊说,“只有健康新鲜的生蚝打开以后才会有满满的生蚝汁。”
“那我可得——”
林佳树昂头,像喝粥一样把蚝肉和蚝汁一起吃下去,吃得脸上漾出幸福的笑容。
“以前看《我的叔叔于勒》的时候,我其实不相信世上会有这么美味的东西,现在才知道,小说里面对生蚝的形容一点都不夸张……生蚝真的是又软又脆又有韧性,鲜甜里带一点海水的咸,但是一点都不腥也不涩……”
“来,再喝一口香槟。”
段翊给林佳树递来一杯正不断冒出细小气泡的香槟。
林佳树接过郁金香造型的酒杯,喝下一口,香槟酒的清爽让林佳树整个人都飘飘然,感慨说:“这就是香槟吗?”
“只有法国香槟区出产的起泡酒才有资格被称为香槟,”段翊解释说,“香槟和生蚝是绝配。”
“原来香槟还有那么多的讲究。”
林佳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在段翊的帮助下,又吃了一个玫瑰生蚝,意犹未尽地说:“好想全部吃完,不过听说海鲜和酒精对宝宝不好。”
“那就先放在冰箱里,以后慢慢吃。”
段翊示意阿姨将余下的生蚝都存放在保鲜柜中。
林佳树却说:“我吃不掉那么多,留三个明天吃,剩下的给爷爷、哥哥他们送去吧。”
“你真是个孝顺的小可爱。”
段翊戳了下林佳树的小酒窝,说:“我其实订了两箱玫瑰生蚝,一箱送到这里,一箱给爷爷和爸妈。”
“那就把剩下的送去我哥那边,”林佳树说,“他肯定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