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琳琅秒懂:“所以,从阴阳调和的角度来看,学校本该是容易生鬼的地方,是吗?”
明越客观解释:“理论上来说,是这样。”
白琳琅蹙眉:“可这与常识相悖啊,老话都说,阳气重的地方,鬼怪避易。”
明越摇头:“这要看单位面积的大小,是否是个相对封闭的系统环境,以及,是否冲破了‘阳气辟邪’的阈值。”毕竟,物极必反,这可是和阴阳对冲相克同一级别的天道至理。
白琳琅:“……”
白琳琅挑眉:“你很懂啊。”
明越耸肩:“因为我是证明。”
白琳琅:“什么意思?”
明越指着自己金灿灿的右眼,认真说:“我是指,我就是突破‘阳气辟邪’阈值,从而物极必反的证明。”
白琳琅 :“……”
那岂不是,从小撞鬼无数了?
白琳琅瞬间明白明越的潜台词,背后一层冷汗。
这颠倒书本知识的概念着实有点冲击三观,白琳琅绷着,又问一句:“那你刚刚电脑上查学校学院构成作甚麽?”
明越斜眼:“你看到了?”
白琳琅一顿:“……是的。”
明越承认:“为了预测院阵拔除后,不同院可能生出的不同‘怪事’。”
这话听的白琳琅背后冷汗直接化霜了:“不同学院,还会有不同的鬼怪……”对啊!隔行如隔山,隔行简直就不是一个物种啊!白室长心中顿悟。
经管院出狡诈鬼,文史院出矫情鬼啊。
明越鼓腮帮子调侃:“比方说咱们灵院,阵亡前辈们化厉鬼的应该就比其他院多。”
严肃正经的白琳琅听不得这种数典忘祖的话,打断道:“所以你刚才看了半天,有什么结论?”
明越摇头,呆毛甩得像狮子狗:“没感想。”
“我刚想起来,院阵一拔,考试受影响的肯定不止我们一个年级。”
“还有上面三座大山,前辈们想到这些事情肯定比我们快。”
白琳琅被明越清晰的脑回路折服,难得夸一句:“不要太小看自己。”
明越原话奉还:“室长,不要看高看同辈人。”
“咱们大一最先开始考试,发成绩今晚睡得晚还可以理解,十二点阴阳轮转,咱们灵院人很少有到这个点儿还不睡觉的吧,但是今天呢——你看咱们下面三层楼,有多少寝室亮灯?”
“大家应该都在讨论对策,等着院阵拔除吧。”
这逻辑漂亮得无懈可击,白琳琅被风吹得浑身发抖,趴在阳台上往下看——
果不其然,下面的三二一层大量寝室开着灯,窗中明黄灯光闪亮如灯图星海,其中大二住的三楼约一半寝室开着灯,大三住的二楼有那么一两个寝室没开灯,大四镇守的一楼作为宿舍楼门户,十几个寝室灯火通明,温热阳气如热水融冰般沸腾。
白琳琅:“……”
白琳琅立刻左右大摆锤回头,看四楼大一寝室有多少人开着灯,一数,还不少。
明越将室长的长脖子拉回来:“别看啦,咱们级应该还有不少人开着灯骂我扮猪吃虎呢。”
“看四楼宿舍灯,肯定不准。”
白琳琅:“……”
这个友谊和解的时刻,讨论其他寝室怎么骂明越实在是太尴尬了,“那,你对高年级的行为有什么预测呢?”
明越吐舌头:“室长,重在参与嘛,你也猜猜呗,俩脑子总比一个好用。”
白琳琅点头:“好的,我数三二一,我们一起说。”
“三,二,一。”
两人同时脱口而出。
“按不同学院危险程度配给不同小组。”明越说。
“分年级看护不同学院。”白琳琅说。
两人同时一阵沉默。
白琳琅:“小组?高年级人手这么充足吗?”
明越:“分年级的话,对于水平一般的大二来说,太危险了吧。”
白琳琅:“……”
白琳琅吐槽:“你好意思说大二危险噢。”那我们大一呢?
话音未落,明越定的十二点闹钟响了起来,红/歌悠扬的声音带着穿透耳膜的魔力,成功飘散夜空。
“一条大河~波浪宽~”
“风吹稻花~香两岸~”
白琳琅:“……”
我真是有病了,半夜跑阳台吹冷风听红/歌。
歌声还没落下,阳台地面开始缓慢颤抖,头顶上挂的衣服内裤噼里啪啦往下掉,夜风呼啦吹,布片乱飞,明越哎一声,捞一把没捞住:“坏了,安雪茹的蕾丝胖次飘出去了!”
屋里装睡的安室友:“……”
仿佛地龙翻身,一阵雄浑磅礴的纯阳之力从楼下大地深处快速升起,以封灵学院为基,占地上千亩的金大落霞校区拔地而起一张金色大网,网上写满繁复篆文,冷风从网下吹入校园内,出乎意料的寒冷。
白琳琅震撼地望着眼前一切,心跳如擂鼓。
整个金大就像是蒸了一笼香喷喷的人头包子,院阵一拔,笼屉一开,漫天飘的都是金黄软糯的阳气。星海之下,金大开锅了,淡黄色的阳气几乎化为实质,在漆黑夜空中翻着可爱的白米色,遥远的天边,无数黑色的气旋快速冲来,如点墨般想要污染这片美丽的阳气海。
白琳琅:“……草。”
随着大网升起,封灵宿舍楼底下无数窗户中传来尖叫声,夹杂吹口哨的声音,惊叹入深空,穿不透浓云星海。
——感情大家真的都熬夜等着看‘拔院阵’呢。
楼底下挖地基刨土、负责拔院阵实操的教授们听着宿舍楼传来的尖叫口哨声,哭笑不得:“半夜不睡觉,这帮小兔崽子。”
405阳台上,明越抓起手机对着空中快速缩小的大网,喀喀喀拍照:“躁起来室长。”
“接下来的半个月就靠咱们保护金陵大学了。”
“惊不惊喜,激不激动!”
白琳琅:“……”
激动你麻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