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好粥,王淑琴坐到床沿用哄三岁小孩儿的语气说“来,娘喂你,张嘴啊”
“我,我自己来。”看着王淑琴眼中的喜悦与疼爱,从未享受过母亲关怀的秦煊,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情绪。
他拿过碗勺,直接用勺子划拉着粥就往自己嘴里倒,这粥入口微烫,温度正正好,一碗入腹,暖心暖胃。
秦煊在王淑琴目瞪口呆的眼神下,舔了舔嘴唇,厚颜无耻地把碗递过去“还想吃。”
一瓦罐的肉粥被秦煊吃下去一半,最后若不是王淑琴担心他撑坏不给吃了,秦煊能一顿干掉这一瓦罐肉粥。
上辈子,在末世吃多了那些末世前连猪食都不如的食物,这一罐肉粥在秦煊看来简直是人间美味
吃过粥,他在床上坐了一会儿才重新睡下,脑袋泛着钝钝的痛,他在吃粥的时候观察过,现在这具身体不是自己在末世时的身体。
秦煊便猜想,自己应该是在末世中饿死,然后借尸还魂了。
然而在再一次睡着,接收到原身的记忆时,秦煊发现,自己之前的猜测是错误的。
原身大名也叫秦煊,在原身的记忆里,他能看到,如今的原身跟自己少年时期长得一模一样。
但原身似乎有些痴傻,在原身的记忆中,他看到时常有人当面说原身是傻子,或叫他傻柱,而原身只知道傻笑。
一个游历山河的算命老先生曾路经坪溪村,王淑琴好心搬出凳子让他在门口大树下乘凉歇脚,还给他水和一些食物。
那算命老先生便跟她说,她那三儿子生魂不齐才会痴痴傻傻,待生魂归为,便会恢复正常。
而曾经,秦煊的师父收养秦煊后,见他食量过大,那胃就像个无底洞,也曾请一老友给秦煊算过,师父那老友也说他生魂不定,才会食之不饱。
如今想来,他现如今这奇遇,应当是命中注定。
所以,这个六岁的小屁孩儿还真是我弟弟
秦煊看着一大早就抱着一小罐红糖来馋他的小柱,这小家伙把那小糖罐子放在他床头后,又跑去拿了一个小罐子,这会儿正在分糖。
“三哥,这次你救了弟弟,对弟弟有恩,这些糖便多分你一些。”六岁的小屁孩儿装着大人老成的模样对秦煊如是说。
“幸好你醒过来了,不然弟弟就要随你一起去了,咱们可拜过把子的,你还记得不就戏里那个拜把子,”小柱学着戏文里不知道是关羽还是张飞的模样,语气激情轩昂“哥哥我们兄弟二人,不求同年同学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用这个”秦煊举了举刚才小柱拿给自己看的长条形破瓦片。
小柱对那破瓦片还挺得意“这可是我在碎瓦堆里找好久才找到的碎瓦,用老长时间才磨成的大宝剑,厉害吧”
秦煊竖起大拇指“厉害”
王淑琴端着药碗进来恰好听到他们的话,随即毫不留情地没收了小柱的大宝剑“成天瞎想,今后不准再做这个东西”
小柱顿时从手握大宝剑的英雄变成蔫头耷脑的小可怜“哦知道了,娘。”
“来,大柱,把药吃了吧。”
乌漆抹黑的药汁看一眼甚至能感觉眼睛跟着泛苦味,秦煊都能想象到这玩意儿放进自己嘴里的感觉,醒来后吃了好几顿正经饭。
俗话说得好,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他嘴巴现在处于奢侈阶段,恐怕接受不了这么可怕的食物。
儿子苦着脸皱着眉,王淑琴那还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娘给你加了甘草和饴糖,不苦的。”
“苦”秦煊看着小柱手里的饴糖,半晌蹦出一个字,小柱小朋友十分上道地表示“我再给三哥一颗饴糖,三哥你一口气喝完药,再把饴糖塞嘴里,就不觉得苦了。”
“好。”又骗到一颗糖,秦煊立马答应了,一手拿着糖一手捧着碗,深吸一口气,把药倒进嘴里,咽下,塞糖,一气呵成。
吃完药没一会儿,药效起作用,他开始昏昏欲睡,看到他犯困,小柱便道“三哥你睡吧,我出去玩一会儿就回来陪你,好不好”
秦煊点头“好,哎哟”
“咋了咋了”小柱见他哎哟又着急起来,想出去喊娘,秦煊眼疾手快拽住他“没事没事,就是脑袋还有点儿疼、有点儿晕乎。”
小柱立马为他三哥心疼了,摸摸三哥的脑袋,用他娘哄他的语气和方法哄他三哥“不怕不怕,大夫都说了,吃过药就能好,我再给你一颗饴糖,你睡醒就吃,吃完就能好啦”
“好”秦煊飞快将糖罐子举到小柱面前,单纯的小柱特地从自己那糖罐子里找出一颗最大的放进秦煊那个罐子。
“小柱你真是我的好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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