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留不想再聊这个,索性转了话题。
“我倒是可以去拿着玉玺但是那位孙将军,想必不会愿意吧”
秋胧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一弯,嘴角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
“反正法子我是说了,至于孙文台愿不愿意去做,那就是他的事情与旁人无关系了。”
那块石头好歹也是隐隐通灵的,孙文台野心勃勃是他的事情,石头认不认却又是石头的事情,若是让刘辩这正统刘家血脉持着玉玺还能有几分回转的余地,若是不行那也无可奈何。
两人在僻静角落里聊了一会,好久之后卞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可不是什么谈话的地方,刚刚想开口提醒秋胧,就见女子半倚在石柱上环着手臂,一脸的似笑非笑瞧着他。
卞留赧然道“您早发现了是不是”
“若是让你这小皇帝坐上去皇位,就现在的情况说你一天要死个十几遍都是少的。”秋胧随口嘲讽一句,言语间却已经没了太多的冷色。
她惯常习惯分裂观看自己的感情,对汉朝的恨一则因为刘邦当年斩杀白帝子,二来则是因为刘秀镇压她两百年,新仇旧恨叠在一起这才造成了如今的心情,但是说到底那都是些前尘旧事,剥离刘家血脉的影响,很多时候秋胧看刘辩的目光也不过就是看一个不大懂事的孩子而已。
可架不住卞留分不清公私主次,两人虽然以师徒相称,平日里却从未认真交心相谈。刘辩过惯了被人驱使过活的日子,从幼年的何皇后到登基后的董卓,如今落魄为平民百姓,牵着他走的则是龙女秋胧。
秋玄姬虽然名义上是他的仆从,可行事自我独来独往,绝大多数时候从来都是他被这人牵着走,卞留习惯性依靠人活着,即使秋胧对他并不算太好也总是下意识地想要询问她的态度,后来常常被秋胧的喜怒无常弄得神情惶惶,偶尔她和颜悦色的和自己说话反而有些局促紧张,生怕下一秒她就收回了自己的好心情。
是以刘辩虽然算是皇帝,可浑身上下莫说是皇帝威严,连一点贵族子弟该有的从容气度也没来得及养出来,秋胧和他随口开玩笑说到这般地步,他也从来不恼。
这边的孙坚捧着玉玺正满心欢喜的时候,秋胧穿过人群走过来了,步伐轻盈,眼中恰到好处的流露出三分惊讶之色。
“孙将军这是”
他下意识的把匣子往怀里一藏,脸上的笑容倒是与旁日里无疑“秋先生哪里去了方才找了一圈都看不到呢。”
秋胧也不点破孙坚的小心思,伸手唤来了卞留,罕见地用十分慈爱的态度摸了摸这少年的脑袋。“我临时有了些事情要先离开一趟,接下来的路程就不和将军一起了。”
孙坚抱着玉玺,一时间也有些分不清心中的感觉究竟是惋惜还是庆幸,甚至因为秋胧离开的时间太巧合,居然也还生出了几分疑心“先生准备去哪里”
秋胧神情不变,仿佛丝毫都没注意到孙坚眼中掩藏极好的警惕,叹息道“去接个人如今洛阳这边是待不下去了,我日后估计也要在江东落脚,寻求个安生日子;此番我便和将军央求件事我这一趟估计要有不少事情,不知卞留这孩子能否暂时和你们同路”
孙坚看了看同样神情讶异的卞留,想了想后,点了点头“也好,那便让孙策保护他,先生看如何”
秋胧笑吟吟的允下了“便依将军的意思。”
卞留看向秋胧。
“您去哪”
秋胧笑笑“会一会故人而已。”
地宫封印两百年不辨岁月更迭,如今得以重见天日,昔年的故友,多多少少也该去看看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