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叹了口气,知道这是秋胧不愿意再继续讨论这件事了“按着您的吩咐,祖茂的尸体我已经想办法接到了安全的地方静养调理,估计不需数日便可痊愈倒是董卓,正准备迁都长安放弃洛阳,主公对此可有什么吩咐。”
“吩咐嘛”秋胧眯起眼睛思索了片刻,轻笑起来“你帮我准备个身份,之前董卓对我的悬赏想必你也已经处理好了我想回一趟洛阳。”
李儒神色一动“董卓那边主公无需太过担心,您本来就是牵连,属下想要让他除去疑心并不算太难倒是这回您打算还是开个酒馆不过我可没主公的本事,收集不到那许多好酒。”
秋胧摇摇头。
“只不过是想去看看故人。”
李儒神色一肃,侧眼瞧着秋胧的表情,不得不吞下了后半句劝诫的话。
两百年的时间,对于人类是沧海桑田,可对她来说却不过是弹指一瞬间。
更何况日日夜夜呆在那种地方,让她忘也忘不掉吧
李文优叹口气“您想做什么都成,只不过这次想要做什么请务必事先通知属下一声,若是如之前一般直接就告诉属下您要出城,那我这刚刚习惯的谋士身份日后估计迟早也只能给您当当马夫了。”
“行了,李文优你够记仇的让你当一回马夫给老子记到现在”秋胧白了他一眼,伸手揉了揉自己有些酸痛的颈子“耽误了这许多功夫,估计你若是再待下去那边要起疑了,趁着这边没人,你骑我的马走吧。”
“您说那个黑漆漆的瘦马属下不要。”
李儒回答的毫不犹豫“他特别喜欢踢我,属下自己走就好。”
秋胧闻言满脸无奈。
“行了行了,给你个信物,你骑着它走就不踢你了。”言罢,从衣袖里掏出来一枚莹白如玉晶莹剔透的奇怪东西,李儒打眼一瞧便晓得是秋胧身上龙鳞,这东西她在地牢掉了没有一千也有几百,虽然细细想来处的时候忍不住的有些心疼,收下来的时候却也是十分淡定。
李儒抬起头看了一眼秋胧,眼中似有无奈妥协之意,最终他万千劝言化作一声无奈叹息,拱手告辞了。
秋胧目送李儒牵着黑色瘦马缓步离开,转身往回走。
洛阳啊。
她无数次日日夜夜想着离开那座囚牢,却没料到自己终于离开了洛阳城,竟然还想回去看看。
秋胧失笑。
她心中怀念故人旧事,一时间步子便走得有些轻飘忘了身侧情景,忽然听见耳畔一声高喝“姑娘小心”,这才下意识停了步子,跟着抬头看了过去。
一名容貌俊雅的银甲小将眉头紧蹙坐在马背上,正死死勒紧缰绳阻止马匹进一步的往前,身下白马纵声嘶鸣,一双马蹄重重落下正巧踏在了秋胧不远处的土地上,顿时溅起一阵飞沙碎石。
秋胧面色不改,直到那银甲小将松了口气后随即神情不虞,厉声道“幸好没出事不过你是哪家的女公子这里可不是什么姑娘能随意进出的地方”
秋胧没有理会他。
反倒是银甲小将的白马坐骑见女子离开,竟是抬脚想要跟上去;这白马虽然不是罕见之物,在这个地方却有个极有名的名字白马义从。
“瓒好白马,屡乘以破虏,虏呼为白马将军。故选精锐三千,尽乘白马,号白马义从,以实禁卫也”
公孙瓒麾下白马义从名声赫赫,哪怕是在这藏龙卧虎之地也是颇为有名,这银甲小将正是白马义从其中一员,不过这些战马素来听话温顺,今日不知为何竟是横冲直撞冲出了马厩,若非他及时飞身上马险险拉住马缰,怕是这位娇滴滴的姑娘就要惨死在马蹄之下了。
他性子温和宽仁,此刻却也因为这女子熟视无睹自顾自离去的样子有些恼怒“姑娘这里很危险,你听见我说话了吗”
秋胧自然没有听他的话。
不仅是这一匹,白马义从每日锻炼三千战马日夜相处,动物间自有特殊的感知效应,这一匹白马急切不安的样子尚且无法让人瞩目的话,那么数百白马突然一起飞奔而来的画面实在是太过惊骇,众将士惊骇莫名,特别是公孙瓒完全不知道为何自己的白马突然发了疯早已脸色惨白,它们不需要任何的催使,直冲向那名白衣女郎
秋胧面无表情,抬眼一睨。
数百匹战马顿时停下脚步,步伐错落,没一会便将秋胧团团包围
那银甲小将身上未带兵器,此刻被其余白马团绕中间,一时间去也不是留也不是;再加上中间还有个纤细窈窕的人影,也是面沉如水,纵他武技不凡也很难想明白眼前究竟是何情景。
秋胧手中白练一甩,将那小将从马背扯了下来,顺手放在了自己身边。
被扯下来的青年的表情显而易见的懵住了。
“怕是这群小家伙晓得我随手送走了自己的坐骑,便有些迫不及待了。”她开口说话,对方懵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这人应当是和自己说话,不过她说的话前言不搭后语,他只是听得满头雾水,不知其所以然。
秋胧没什么兴趣替他解疑答惑,在小将军阻止的声音中,抬脚走出了第一步
“无妨的。”女人的声音带笑,白衣翩翩,已经大大方方的走了过去。
刹那,百马共退一步,齐刷刷的低下了头
小将军面色顿时一怔,看着女人的表情也满是愕然。
“看,我说了没事了。”秋胧冲他笑道,女子眸光潋滟,眉眼如画“不过你这人倒是有趣,叫什么名字”
“常山赵子龙。”
“那就”秋胧回身行了一礼,笑意清浅“谢过子龙将军的救命之恩了。”
言罢,她转身离去。
万马齐喑,避白袍。
作者有话要说 公孙瓒的白马内心偶像身边的小婊砸走了,兄弟们冲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