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都没生意上门了,难受。”肖九生有点焦灼和绝望,抬头望了眼大门。
这间屋子装饰很古风,正门进来,地面是青砖铺设,大堂中路覆盖上大红毯,两旁摆有客座。
整个屋子的光线并不算很明亮,甚至偏于灰暗。不过墙壁上却挂有两盏长明灯,通红的火苗不分昼夜的跳动着,为这阴沉的室内环境增添了几分生气。
肖九生作为这家古董店的老板,旗下出的必属精品,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因为他活了两千多年,陈列在架子上的古董岁数还不一定比得过他。
“以前客人如过江之鲫,但你不也没卖出几样?让人满怀期望的来,最后绝望而归。”一个古装打扮的老头子从后面走了出来。
他一头白花花的长发,略显邋遢,但却给人一种极高的艺术涵养,如长袖善舞,带有书卷气的隐士。
“首先,我的商品绝对是真品,但物有所属,它们都不选择,我怎么卖?”肖九生辩解了句。
这里的‘它们’不是那些顾客,而是指代那些架子上尘封已久的古物。
“说得也是……我自己就是这个很好的例子。”老头叹了口气,渗透出一股沧桑感。
这家古董店,对外界来说就是一家出了名的古怪铺子。进到里面的顾客,不是爱买不买,而是老板爱卖不卖的问题。
哪怕是砸再多的钱,这位肖老板依旧摇头。
但有些时候,一件价值连城的古董,对某些好奇来到这里的人就是直接赠送,分文不取。
这些种种反常,一切都因肖九生这位活了两千多年的老板有关。
整个店里的古董,每一件都是他亲自带回来的,每一件都非比寻常,它被找到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在漫长的岁月里沉淀,静等与它出现共鸣的人出现。
所以,并不是肖九生不想卖,而是压根就没法卖啊。
同样的道理,如果那些该出现的人出现了,就算人家买不起,这件器物也就注定不再属于肖老板了。
这个过程也是要看人,能坑一笔的话最好,不能……那就收一张好人卡吧。
肖九生经营了这个店两千多年,他不死不老不灭,与天同寿,与万物长存,一切都是为了从这些交易上获取一样神秘的东西。
……
这一场连家常都不算的对话结束了。
肖老板和老爷子下棋,一面拿着报纸看了起来,发现最近一个比较有意思的新闻。
店铺的大门外,不知何时站了一位身材高挑的女人,雪白的肌肤十分细腻,长得也不错,秀色可餐。
此时她似乎有些犹豫不决,怀里抱着一块被黑布包裹的什物。
“该你下了。”老头子催促了句,这盘棋他阵势不错。
“今天不下,客人来了。”
肖九生缓缓的放下手里的报纸,站了起来,捋了捋袖子,两手交叠置于腰背。
走向大门,面带一丝职业性的微笑。
“你好,请问有什么需要?进来坐。”
女人对这位主动的肖老板一开始很警惕,怀里抱着的什物瞬间裹地更紧了。
她小碎步后退了一些,接着咬咬牙,说道:“来鉴定!”
“进来吧。”
肖九生转身回屋,坐在之前的位置,拿起茶杯抿了一口。
女人跟了进来,四处张望,对这古风的室内设计感到十分惊叹,在金陵这座繁华大都市里,竟还有这样惬意的雅阁。
进到里面,犹如隔绝了一切灯红酒绿,车尘器嚣,被这融洽而古典的氛围包裹在内,先前的警惕不由得松缓些许。
最后,她目光落在了那盘棋上,道:“老板与自己对弈?”
“额?”肖九生厚脸皮的点了点头。
是的,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