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元回头刚想说什么,看见她干净纯粹的笑容,那双水润的眸子像是会说话的精灵,在夜幕中闪烁着,他蓦地倾身逼近,一把扣住她的后脑勺吻了上来。
因为长街上人多,宋绵十分害羞,她一直挣扎着反抗,却被周元钳制在怀里搂得更紧,远处一家衣店里的音乐大声地唱着,"我要稳稳的幸福,能抵挡末日的残酷,在不安的深夜,能有个归宿"
宋绵放弃挣扎,她踮起脚主动搂住周元的脖子,她热烈地回应,只是眼角隐约有水汽弥漫。
周元带她去逛了夜市的小吃街,两人合吃一份炸年糕,宋绵被辣得吐舌头,周元眸色一深,把人带进怀里就含住她的唇。
宋绵已经不再挣扎了,她的挣扎都是徒劳,而且周元是那种她越是挣扎他越兴奋的变态。
不知道他是不是磕药了,似乎时不时就要亲她,宋绵不敢问。
吃完年糕,宋绵整张唇都红肿不堪,她把羽绒服拉链一直拉到脸上,把嘴唇罩住了,这才跟在周元身后。
两人逛了衣店,周元刷卡给她买了件新羽绒,宋绵看了眼标签上的价格,还是咬咬牙拿了款男士的自己掏出钱包付了。
她不想让大叔在她身上花钱,就好像她是他包养的。
她把导购员包好的羽绒递到周元跟前,"新年快乐。"
这一件羽绒抵她两个月工资,虽然肉疼,但看到周元笑容满面地接过,她又觉得很值得。
两个人晚上手牵手回去时,宋绵恍惚觉得这就是未来的一幕,她和他手牵手走在路上,而这条路没有尽头。
年三十的晚上,她接到阿满电话,电话那头的声音很疲惫,"绵绵,院长她快不行了。"
上了年纪的老人家一旦有个头疼发热的就特别危险,更何况院长这个年纪。
她是第二天赶过去的,并没有告诉周元,因为当天他去了公司。
她赶到福利院的时候,才发现孩子们全都换上了新的羽绒服,有几个还戴了很漂亮的帽子。
"绵绵姐姐你来了"看见她来,孩子们全都一窝蜂涌地冲到她跟前。
宋绵挨个抱了抱,"院长呢"
"在里面,我带你过去。"小男孩拉着她的手往里面的卧房走去。
阿满正蹲在门口,看见宋绵后站了起来,冲那群孩子们挥手,"都去看书,不要打扰院长休息。"
早熟的孩子们全都噤声,默默地退了出去,好几个都在偷偷擦眼泪。
宋绵轻轻推门进去,院长躺在一张老旧的床上,枯瘦如柴的右手背正挂着点滴。
她闭着眼睛,苍老的面颊浮现着颓废之感。
"怎么会突然这样"她坐在床沿握住院长的手。
阿满冲她做了个手势,两人出来,带上房门,站在门外。
阿满重新蹲在地上,"那天晚上,周总不是被打伤住院了吗,我回来拿东西,跟她简单说了情况,她说什么都要去医院看看,觉得是自己连累了周总,想去当面道个歉。"
阿满叹了口气,"我嫌她腿脚不灵活,没有带她,她就"
"她自己跑出来了"宋绵轻声问。
"嗯,摔倒了,我回来的时候,她都冻僵了,孩子们抱不动她,只是拿了被子围着她送医院住了三天,医生让我回来准备后事。"
阿满坐在一旁的凳子上,他抓了抓头发,把脸埋在臂弯里,"对不起,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当时就应该带她过去"
宋绵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阿满哭着抱住她的腰,"绵绵我好难受啊"
宋绵也哭了,院长如果走了,那群孩子该怎么办,阿满还年轻,没有哪个女孩子愿意陪他在福利院受苦。
除非
"我会陪你守着这里。"她轻轻拍了拍阿满的后背,"这是我们的家,我会陪你一起守护这个家。"
身后传来摔门的动静,宋绵一回头,只看见一个小男孩傻傻站在那,他指着外面结结巴巴地说,"绵绵姐,叔,不,哥哥来了,又,又走了。"
宋绵追出去时,已经看不到周元的影子,桌上放了四个小瓶子,以及一个黑色布包,是他叮嘱她每天早晨空腹必吃的药。
原来,是为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