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来了。”陶桃微笑的打招呼。
历文泽应了一声,先是规矩的和刘氏问了好,这才坐了下来,随后便有丫鬟在他面前添了碗筷。
刘氏今天看起来心情尚好,看着对面的男人还吩咐身边的丫鬟将对方爱吃的菜摆过去:“这几日你倒是消停,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那点子破事,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安分些总没错,小心被宫里的那位知道了去。”
“是。”历文泽不甚在意的应了,瞧着表情显然只是敷衍一下老太太。
“还有你!”刘氏突然将矛头指向了陶桃:“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在背后帮着他鼓捣那些有的没的,你就光替自己爷们儿着想,没想过这事会造成多么严重的后果吗?嗯?!”
陶桃放下了筷子,姿态十分的规矩的垂头听训,只是面上难免露出了一丝丝的委屈,历文泽从旁边的这个角度刚好看的见。
“母亲教训的是,可是……可是将军是我夫君啊,女人不就是应该以夫为天吗……”女人弱弱的辩解,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似乎觉得自己不应该顶嘴:“母亲说的我都记下了。”
刘氏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用手指了指她,半晌叹了一口气:“傻!”她好歹也是活的比他们都久,看人难道不比他们强吗?那乔思秋是个什么心思她瞧的是一清二楚,自己这个媳妇怕是人家都给她卖了她还帮着人家数钱呢!
倒不是老太太有多喜欢这个媳妇,只是对方和她儿子成亲这么多年着实挑不出什么错处,面面俱到而且还给她生了嫡孙。娘家虽然不是多么显贵,但是在南方也还算可以,与乔思秋那个要什么没什么空有一张脸的女人比就强了不止百倍。她可不想失去现在的儿媳妇换上那个没名没分就和男人苟合的不要脸的玩意儿。
“母亲,您就别念她了。”历文泽许是突然良心发现,竟然破天荒的替陶桃说起了话,迎来的就是两个女人诧异的目光,特别是他的妻子,似乎是万万没想到。见他看过来,女人迅速的扭过了头,瞧着是用帕子去擦了擦眼角,好像是哭了。
“哼,这功夫知道心疼了?”刘氏冷哼了一声,但是到底没有再多说什么,三人一起安静了吃完了这顿饭。
等到历文泽和陶桃一起从老太太院子里出来之后,历文泽难得认真且郑重其事的说了一句:“这些年是辛苦你了。”
“……”陶桃闻言张了张嘴,几度想说点什么却没说出来,好像努力在压抑着胸口处奔腾的情绪,缓了又缓才轻轻的扬起唇:“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不过将军您瞧刚刚母亲可是这么多时日难得的高兴,我知晓你喜欢乔妹妹,但是能不能经常回来看看,母亲这阵子身子骨没有之前那么硬朗了,心里不知道有多想你陪在身边,只是嘴硬从来不说。”
经她发这么一提,历文泽恍惚间才想起了乔思秋,在一起的时候恨不得将对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可是这么分开了却也并未多么想念,应该说没什么时间去想。
陶桃见他恍神,嘴角变成了讽刺的弧度,男人不就这么回事儿吗,要么就不沾半点荤腥,要是沾上了那就不在乎到底有几个。他可以对乔思秋忠诚,但是这忠诚要是最开始就没建立起来的话……
“我知道了。”男人开口应下。
“下个月就是母亲的寿辰,母亲的意思是现在将军府正处于风口浪尖就不宜大办,只咱们家自己热闹热闹便罢了。这规格的肯定是比往年小了不少,我怕母亲心中难受,就想着多花些心思讨她欢心。”陶桃说到这里顿了一下,观察了一下对方的神色才继续小心翼翼的提议:“不若这次的寿宴将军亲自操办可好?倒也不是多麻烦,您只需要在旁边给点意见,具体的还是由我来。”
“你安排就行。”历文泽揉了揉眉心,觉得有些累,这么多天和巧青还有许姨娘厮混在一处,偶尔还要去看看翟姨娘,感觉精气神都不够用了,就算是陶桃没这么说他今天也是不会去乔思秋那里的。开玩笑他岂能不知道去了等待他的是什么?两个人正式浓情蜜意的时候,可是他这两天着实是有心无力。总是要留给最爱的人最好的状态,所以他觉得休息两天再说。
“是,将军。”陶桃应了,随后抬起头看着男人远去的背影,瞧着方向是奔着书房去了。她也大致能猜出对方的心思,无所谓啊就让他休息一天,每天都辛勤耕耘这小蝌蚪的质量也是会下降的。
没错,在她的眼中历文泽就是一个行走的配种器,她既然身处于这个位置,就总得为这后院的一大家子做打算。男人渣就够糟心的了,总不能让这几个女人还走那些老路。这个世道嫁过人的女人生活尤为艰难,她只能说尽了而为,至于能不能成还看她们自己了。走的每一步她都是充分征求过对方的意见,选什么就有什么的过法,总比孤独老死亦或是被世人的唾沫淹死强。
……
历文泽觉得自己最近不知道为什么变得非常的忙,虽然不像前几天那么放荡了吧,但是仍旧脱不开身,除却后院的女人们,还要时常对于即将到来的寿宴给出中肯的建议。可是谁让他答应了呢,咬着牙根那也是要做的,不然回头被刘氏知道了又要破口大骂他的不孝。
这天陶桃正在屋子里与管家核对一些寿宴相关的事项,门房来报,说是乔思秋找上门来了。
夜竹瞬间就沉了脸,将军好不容易在府中待上一些时日,这就巴巴得找过来了,真拿自己当盘菜了:“人在门口闹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