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文泽看到心尖上的人那愈发不是颜色的小脸,心疼的不行,上前一步就将历昊哲拉了开。少女那纤细的身子掉进他的怀里瑟瑟发抖,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历大哥……咳咳咳咳咳……”
“父亲?!”历昊哲不可置信,他伸出手指着此时已经被夜竹拢在怀里的乔思秋,怒斥:“这女人明知道母亲身体不好生病了,还前来逼迫母亲此时迎她进府,生生将母亲气晕了过去,父亲你还要护她到何时?!”
“她到底还小。”历文泽一边拍着怀中吓坏了的乔思秋,一边试图辩解。
“和我一般大了,哪里小?我都明白礼义廉耻怎么写,她却不懂了?”历昊哲险些气的笑出来:“母亲日夜为父亲你,为整个将军府操劳,而你怀里的呢?不顾父亲你的处境不顾将军府的风雨飘摇,只想着进门?还进门?我呸!”
历文泽沉默了下来,嘴巴里再吐不出半句辩驳的话语,毕竟二人之间的对话进来的这么多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他只是收紧了手臂,侧过身挡住了屋中众人那不善的目光,到底还是心尖上的宝贝,总不能让别人欺负了去。
乔思秋那眼泪就没停过,她心中觉得委屈,并未有人告知过她历大哥现在是什么处境也没人说过这将军府到底怎么风雨飘摇。她只是想和心上人厮守一生怎么就好像触了全天下的霉头了?而且陶桃刚才说跪就跪,明显就是想要陷害她怎么所有人就看不出来呢?
想到这里她扯了扯历文泽的衣襟,见男人看过来,才可怜巴巴的开了口:“历大哥,我没有气夫人……我只是想要和你在一起,夫人为什么突然晕了,我也不知情的。历大哥你要相信我,呜呜呜……”
历文泽虽然心情复杂,但是仍旧耐心的轻声哄着,怕是这辈子都没有过这种软言细语的时候。
历昊哲看着这幅情景,肺都要气炸了,但是他好歹知道现在不是掰扯这个的时候,陶桃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是以一边帮着夜竹将陶桃转移到床榻上,一边催促着下人赶紧去请大夫过府。
“历大哥,夫人……夫人是不是不喜欢我……”乔思秋觉得自己不能就这么被这老女人冤枉了,是以蹭了一把脸然后楚楚可怜的询问:“明明我什么都没做,她就这样了……”越想越有可能,一定是陶桃针对她的局,不想让她嫁给历大哥。
“乖,我不会让旁人欺负你的。”历文泽心中是不太相信乔思秋的说法的,因为陶桃平日里处事实在是太过于公平公正,府中的翟姨娘都好好的怀了孩子且十分顺利,既然陶桃应了自然不会在这上使绊子。而且晚入府的事情早就与他商议过,是他没有告知少女,说来说去还是他的错了。既然事情既然到了这个地步,他也不能在自己的府中让心尖上的人受委屈呀,所以他满怀信心的说出了这句话。
不曾想这边他的话音刚落,又有几个人风风火火的挑开帘子走了进来,这主屋面积不小,这会儿满满当当的都是人。
来的正是一脸煞气的刘氏,身边还跟着许姨娘和肚子已经显出来的翟姨娘。
翟姨娘看着床上昏迷着的陶桃受惊似的拍了拍胸口,急忙上前询问夜竹到底什么情况,眼眶跟着都红了:“这是怎么了,不说这两天夫人身子恢复的不错嘛?怎么突然就又晕了,听到消息的时候我和许姐姐都在老太太院子里说话儿呢,可吓死我们了。”
历昊哲眼神和淬了毒一样的瞪着历文泽二人的方向:“身体是好多了,可是架不住有那歹毒心思的上门来拿着刀子捅啊!”
“我没有!”乔思秋窝在情郎的怀中弱弱的辩解。
夜竹尽可能简洁的几句话说清了前因后果,刘氏听完之后缓步走近了历文泽。
历文泽将人推到了自己的身后,眉头微皱:“母亲……这里面兴许真的有什么误会呢?”
“你让开。”刘氏冷着脸,语气冰凉。
“母亲……”历文泽语气带着一丝哀求,因为身后的人正仿若受了惊的兔子一般,全身抖的停不下来,还拿冰凉的小手勾着他的手指,让他心软的一塌糊涂。
“让开!”老太太中气十足:“怎么,你不是想让她进门吗?我这个做母亲的都不能看看了?”
最终历文泽当然是没能拧的过刘氏,他孝顺加上刘氏说的有道理,要是妻子和母亲都同意她进将军府,他自然是希望后院和谐的。
“老夫人……”乔思秋行了一礼,缩着肩膀看起来有些奇奇怪怪的小家子气。
啪!
刘氏抬起手利落的就是一巴掌下去,将整间屋子里的人全都打懵了。
最懵逼的当然是乔思秋了,刘氏当年管家的时候掌掴下人那可是一把好手,现如今虽然老了,但是威力依然不减。这一巴掌下去,乔思秋那张漂亮到不行的脸蛋就肉眼可见的红肿了起来,她觉得脑子嗡嗡的响,整个左脸都是火辣辣的,甚至眼泪一流过都觉得疼。
“母亲!你这是做什么?”历文泽一个闪身就再次将刘氏和乔思秋隔了开,满脸写着的都是心疼,看着少女那肿起来的左脸,心里的滋味儿就别提了,比打在他的脸上还要难受千万倍:“思秋还小,有什么事儿您就不能好好说?”
男人是这么多年头一次用这么不尊敬的语气冲她嚷嚷,这让刘氏的眼底更阴冷了几分,她越过男人看向身后还在嘤嘤哭泣的少女:“还小?我瞧着不小了,都会勾引男人了小什么小?”
“母亲!”历文泽显而易见的是真的生气了,前脚他还和心上人信誓旦旦的说不会让别人伤害她,回头就被人打了耳光,一方面是心疼,另一方面真的是面子上过不去。再怎么说他也是这威武将军府的主子,这简直和打他的脸有什么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