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流言传出……
据说苏小将军成婚那晚,拔步床摇地咯吱响!
据说足足传了五回水才作罢!
据说那水刚刚端出来的时候都是乳白色的!
战场上英雄,床上也不遑多让的苏将军,正坐在窗前,拿起了炭笔给他的新妇画着眉,对那新妇道:“我说念夏,你别跟粉墙似的把这胶当成石灰来用,里面填那么厚,卸下来就难了,昨儿用了五盆水才给你清理干净。再加上闷着皮肤,皮肤上容易长痘子。一个俏姑娘变成了麻子婆,那岂不是我的罪过。”
“您以为我喜欢贴这一层皮啊?这层皮再好看也不是我自己的。”
苏将军挑起新妇的脸道:“柳叶眉,好看!”他对自己的手艺十分满意。
“我说五姑娘,您让我装您,这什么时候是个头?以前您假装在庵堂里,偶尔逢年过节,出来应个景儿特就算了。这如今成了苏夫人,总有应酬往来,我怕我迟早会穿帮!”念夏说道。
小苏将军给他媳妇晕开了两颊的胭脂道:“你放心,熬不了几天了。这次大胜之后,官家哪里会让赵家一直掌着兵权?我啊,借个机会诈死。按照我的功勋,抚恤定然不会少。咱们到时候卷铺盖去富春江畔生活。给你找个俊俏的后生嫁了,也不枉你跟我这么久。”
“您胡说什么呢?我才不要嫁,跟着您自由自在的。”念夏顶着跟眼前小苏一模一样的脸扭着身子说道。
“行啊!那咱们几个就作伴,咱们要钱有钱,要拳头有拳头。整一堆的面首,你爱什么样的,就用什么样的,用一个扔一个。”
待他说到这里,念夏伸出了小手捂住了他的嘴道:“您整日嘴巴里跑马车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
“念夏,爷不吹牛皮,会死!”小苏将军说道。
“启禀将军,您该出发去国公府了,今儿宫里的宴会可不能迟了。”外边小厮站在三丈开外回禀。
苏熠辉贴着念夏的脸,亲了一口道:“如此,劳烦娘子在家等我!”说着站了起来。
念夏也站了起来说道:“我送爷出门!”
新妇送小苏将军到了门口,目送小苏将军骑上了他的坐骑踏雪,小苏将军还频频回头,对着新娘子笑地比这春光还耀目几分。
原本想要来看母老虎的,却看见一个容颜秀美的女子,挥舞着手里的绢帕,送丈夫出门,眼神里的情意说一句柔情似水实在不为过。
等苏将军走远了,新妇才低着头,莲步轻移,要往里去,听见街坊孩童唤她一句:“新娘子!”她俏脸微红,羞臊地加快脚步往里去。
路过的男人,大多是这样想的:这样的名门淑女,怎么可能是母老虎,大家伙儿是不是对母老虎有什么误解了?谁家有这样的母老虎,给我来一打?
路过的女人却是对着巷口消失的背影哀叹,羡慕眼前这个女人有这么好的命,方才出去的那个男人,面子上是斯文俊俏,里子里是生龙活虎。自己命怎么就这么苦?还一个晚上传五回水呢?一个月有五回,那男人已经要喊自己亏空了身体,需要补补了!
转头说道小苏将军辞别了新妇,一路行至国公府门口,翻身下马,连忙拜见赵老将军道:“小婿给岳父大人请安!”
老将军没好气地道:“免了!”
“两位舅兄安好!”
赵家两兄弟也是对他爱理不理,旁边赵家军中的老将军陈广福,看不下去了,说道:“大哥,小苏是咱们军中年轻一辈中最出色的了,咱们小五能嫁给他,也是上辈子积德了。你就算是再疼惜女儿,姑娘家大了总要嫁人的,你这么对小苏,咱老陈可看不过去了啊!”
“陈叔!您别生气。五娘那么好,我就这么娶了过来,岳父不高兴也是正常的。等明年咱们生下个大胖小子,岳父见了外孙定然就高兴了。”苏将军拍着老陈的肩膀道。
这话一出,赵老将军的胡子都快翘起来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走了!进宫去了。”再说下去他可是想要喷这个混账一头一脸才能解心头之气。
苏熠辉不是第一次进宫,只不过那时候他都是以赵家五姑娘的身份跟着赵夫人进宫,算起来以他当前的身份,是第一次。到了宫门口下了马,解了佩剑,跟着往里走。
苏熠辉就是赵五娘这是个秘密,所以他不是他,而是她。这个秘密说来话长,当然也能长话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