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央被噎了个半死,越发的不喜这位十八王子。
她带了些脾气,不悦地说:“那十八王子请自便”
楚央转身要走。
姬桐雪急急地唤:“母亲”
楚央的脸红得滴血,咬了唇道:“十八王子,我与大王还不曾”
“不是昭告天下了”
楚央发现自己说不过她,一甩袖子,急匆匆地消失在花园里。
姬桐雪瞧见了人长什么样子,越发地觉得她父王是个禽兽。
那个楚央说什么马上及笄,骗鬼呢分明就是个与她差不多大小的小姑娘呢
回宫的路上,姬桐雪唉声叹气。
要说这事儿,还是她一力促成的,可事到临头,她觉得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心情不好,踢了踢脚,吩咐牵马的侍人闪开点。她一扬马鞭,还未曾驰骋起来,吓坏了身旁的侍人。
“王姬,使不得啊”
“怎么使不得,这里还是城外,我又不会在人多的地方纵马”
“不是人多人少,是危险王姬要是有个不测,奴们就是掉了脑袋,也没法跟大王交代”
姬桐雪不由自主凝眉,勒紧了缰绳,迫使马儿停了下来。
那侍人还只当王姬听劝,才将松了半口气,只见马儿退后了一步,打他的身边窜了出去。
“王姬啊”侍人凄厉的喊声,就跟那夜间叫嚣的夜猫子一般。
这时,队伍里的司铖猛地朝那个飞驰的身影追了上去。
司铖的脚程快,飞奔起来并不比马儿慢多少。
众人瞠目结舌,还只当是看见了怪物。
姬桐雪还没跑出多远,居然被个马奴给追上了。
她偏了头,不可思议地问:“是我跑的太慢吗”
说着,她又一鞭子挥下,轻喝:“驾”
那汗血宝马可能也傻了,怎么两条腿的还能追上它这四条腿的
它卖命地跑啊
却怎么也甩不掉身后的阴影,暴躁地嘶鸣差点自闭。
快到城门前时,那马儿更加狂躁,姬桐雪勒紧了缰绳,却也不见它停下步伐。
城门边有许多百姓,她焦虑地大呼:“司铖,司铖快,我控制不住马儿了”
司铖的脚下一蹬,翻身上马,他将她紧紧裹在胸前,使劲一拉缰绳,同时夹紧了马腹。
马儿仰头嘶鸣,紧跟着后踢一撅,两人被撅了下来。
司铖将她裹得很紧,就是个坚实的肉垫,她毫发无伤,水汪汪的眼睛看定了他的脸,迷茫的语气:“你身上的味道”很熟悉
城外的动静吸引了城门边的守卫,姬桐雪的侍人也在这时赶了过来,哭天抢地:“哎哟,我的王姬啊我说了危险,危险,你就是不听”
侍人姓赵,伺候她了十年的光阴,同她还真有些感情。
姬桐雪从司铖的怀里挣脱了出来,麻溜地站了起来,正了正头上的玉冠,又拍了怕袍子上的灰尘,正色道:“无妨此事回去不许告诉夫人”
她停顿了一下,又说:“更不许告诉大王”
姬桐雪的眼睛又落在了司铖的身上,思量了片刻道:“马奴司铖护主有功,身手敏捷,往后就不要喂马了,做我的侍卫吧”
赵侍人的魂还没有归位,仔细打量了姬桐雪,见她确实毫发无伤,送了口气,略显埋怨地道:“得,你是王姬,说什么,奴只有听的份了”
马奴司铖,成了侍卫司铖
跟随姬桐雪回了王宫,搬了个地儿。
侍卫的住处比马奴的住处好了不止一倍,他一人分得了一处房间,万事不管,只等守护十七王姬。
姬桐雪外出玩耍一天,并不知宫中发生了什么。
焦夫人得她嘱托,宫门紧闭,并不去打听。
这世上的事就是如此稀奇,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那位身处高位的韩夫人,送了位与楚姬长相相似的美人给大王,却不曾想,美人没有笼络住大王的心,连带着那位韩夫人也吃了个哑巴亏。
事情到头来还是传到了姬桐雪的耳里,她轻扯了嘴角,吩咐赵侍人:“阿宝,去把我从宫外掏回来的那座银树灯送到你师父的房里。”
赵阿宝的师父就是天子身旁的刘侍人。
刘侍人很快就来了她的宫里,低垂了眉眼道:“十七王姬,客气甚,奴是瞧着王姬长大的,难不成还能让人欺负你”
“我就知道成叔叔最好了”姬桐雪笑嘻嘻地道:“那还得麻烦成叔叔见了我兄长时,告诉他,小十七备受欺负,过得很是委屈”
那位韩夫人是二王子和九王子的母亲。
为人母的,总是要为自己的孩子谋划未来。
而姬桐雪向来深得天子和大王子的喜爱,大王子是先王后的儿子。
传嫡不传庶,乃是祖宗定下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