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嘴吃馋了,我给你说,这里有甜甜的事,你可不许和别人说起,不然就没甜甜吃了。”余桃放下背篓,看着傻弟吩咐道。
傻弟连忙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余桃看了一眼地上的石头,傻弟立刻心领神会的将堆在一起的石头一块一块搬到另一边。
余桃往四周看了看确定没人,才不紧不慢的开始往悬崖上爬,叫傻弟搬石头也是为了不让他看见自己爬悬崖,免得他回去说漏嘴。
虽然她灵气不多,但好歹也是修炼法几百年的小妖怪,爬上这悬崖峭壁还难不倒她。
很快她就爬到了最上面,崖顶上很开阔,这里有一窝很大的野生蜜蜂,这是余桃在捡柴的时候无意间发现的,蜂窝筑在掏空了的大树里,满满一树洞的蜂窝,黄灿灿的,透着诱人的甜香味。
野蜂生性凶猛,以前就算有人能爬上来,也不敢轻易取蜜,但余桃身上自带淡淡的桃花香味,蜜蜂闻着这味无比的亲切,哪里舍得蜇她。
余桃轻松的掰下两片巴掌大的蜂窝来,这个季节花很少,蜜蜂吃的都是以前屯下来的蜜。为保证它们的粮食狗它们迟到春天,余桃也没敢多采。
当余桃拿着黄灿灿的蜂蜜从悬崖上下来时,傻弟还在认真地搬着石块。
“好了,傻弟别搬了,来吃甜甜了。”余桃把那块稍微大一点的蜂窝递给了傻弟。
傻弟连忙丢掉手里的石块,接过余桃手里的蜜,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黄灿灿的蜂窝,看起来格外蓬松,正往外滴着澈亮澈亮的蜂蜜,轻轻咬一口,满嘴香甜味,从舌尖到喉咙都透着甜,让人无比满足。
傻弟他不明白,为什么每次自己帮了石头后,姐姐都能变出这么好吃的东西来,但是不明白也没事,能有吃得就行。
姐弟俩吃了蜂蜜,背着背篓,满足的往山下走,到家前余桃不忘叫傻弟在河里洗了手和脸,免得被家里人发现了起疑。
自己的外貌变化这么大,要是再有什么异常举动,免不了家里人生疑,到时候就不好解释了。
两人回到家时张秋萍已经做好了饭菜,招呼余桃和傻弟洗脸吃饭。
吃饭时张秋萍拿出一件白衬衣和一件中山服放到余廷松面前道
“老大,前几天给你说亲的花媒婆,明天会带那姑娘来家里相看,这衣服是我在你春竹嫂子家借的,明天你记得穿上。
好不容易有姑娘不嫌弃咋家,你可一定要多和人家姑娘说说话,别在想以前一样闷在哪里,你都二十五了,村里和你年纪差不多的,娃娃都满地跑了,我们家穷,你又”
想到儿子的腿,张秋萍又开始抹泪了。
“妈,你这是做啥,好,好,好,明天我一定多说话,您别哭了。”见张秋萍抹泪,余廷松连忙安慰道。
“哥哥,马上就要有新嫂子了,妈应该高兴才是。”余桃夹了一些菜放进张秋萍碗里说到。
“嗯嗯,应该高兴,现在桃儿考上了大学,你又说上了媳妇,应该高兴,应该高兴。”张秋萍用袖子擦了擦眼睛,脸上挤出一个笑容来。
其实她心里清楚得很,这些年为了给老大找媳妇,她腿都跑快断了,别人一听是余瘸子,没一个愿意的,这次没等自己去求,别人竟自己找上门来了,明眼人一看就明白,是冲着余桃的大学生身份来的,现在她只盼着余桃能真的考上,这样余家就有希望了。
这几天队里都在除草,上午干完活,队里通知村民下午开始挖沟渠了,过段时间清月湖统一放水,到时候把田灌得满满的,就能插秧了。
吃完午饭,余桃跟着父母来上工,张建设老远就看到了人群里的余桃,快步走过来,殷勤笑着给她打招呼
“小桃同志你来了。”
这人还真叫的出口,前几天都还叫余同志,现在就叫起小桃来了,和你有这么熟吗
“嗯。”余桃敷衍的应了一声,扛着锄头向前走去,对张建设这人她是半点好感都没有。
见余桃对自己不冷不热,张建设并没有识趣的走开,而是更加殷勤的凑上来说到
“锄头挺重的,我来帮你拿吧。”说着就要伸手去拿余桃肩膀上的锄头。
“不用了,我自己来”余桃淡淡的说着往右边移了一步,张建设手抓了一个空。
张建设尴尬的收回手来,依旧不死心,想了想努力地找着话题
“你的通知书还没来吗”
“还没。”余桃自顾自向前方走着。
“我过几天要去县城里,到时候我帮你再问问,你别着急,肯定在路上了”张建设安慰到。
“不用了,估计是没考上。”余桃平淡地说着,脸上的表情看不出悲喜。
“你别说丧气话,时间还没到呢,你成绩那么好,肯定能上的。”张建设眼里的光暗淡了一下,不知道余桃这话有几分真几分假,但是现在就算余桃没考上他也是很愿意娶她的。
“借你吉言。”余桃说完这话,加快了脚步向前走去。
张建设正在努力找话题,忽然听到田坎上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哎,哎,我说你脸皮咋这么厚呢没看出来别人不想和你聊吗”
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是声音,余桃寻声望去,只见一个大高个儿笔直的站在哪里看着她,脸上挂着耐人寻味的笑容。
中午的阳光照在他的头发,与其他人满是泥垢的头发不一样,他显然很注重自己的仪态,头发认真打理过,看起来清清爽爽。
这人正是自己前几天晚上在清月湖碰到的那个城里来的高干子弟陈北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