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易寒这话一出口,五楼的大妈连胡搅蛮缠的理由都没有。
是啊,他又不是别人请来修感应灯的,更何况这栋楼一共就六层楼,他修了一楼到四楼的,这就积攒了楼下这么多住户的好感,大家都指望着下次坏了也让他来修呢,这会儿就他们五楼跟六楼的四家住户怎么搞得赢其他住户
要想扯皮也完全没立场啊。
五楼的大妈第一次目瞪口呆,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倒是她那孙女看了江易寒一眼,咬了咬下唇,轻声道“那能麻烦你帮忙修下五楼的感应灯吗之前我都差点踩空摔倒,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呢。”
“关我什么事。”江易寒收好梯子,看都没看这祖孙俩,径直进了阮家。
留下祖孙俩面面相觑,想骂街,但又知道自己没理由没借口。
最后大妈只能狠狠地啐了一口,“这小王八蛋”
“奶奶”她那孙女眼眶都红了,吸了吸鼻子,委屈极了。
她也是个可怜的,从小到大就生活在阮溪的光环之下,比相貌,比成绩都比不过,这会儿也是口不择言,“可能他更喜欢阮溪姐姐一点。”
说完之后她就更憋屈了。江易寒过来的第一天她就注意他了,有几次她都想跟他说话,他居然都不搭理。有一回她还看到江易寒骑单车载她
大妈终于找到攻击的理由,哪怕阮家的大门关着,她也叉着腰大骂,“难怪呢,只修一楼到四楼,就是为了阮溪吧,也就我孙女没那心眼,连跟男生说话都不敢,不像别家的孩子,跟男生说说笑笑,说不得已经搞到一起去了要不然怎么这么护着呢”
阮妈妈在屋里听了这话气得险些晕过去。她女儿才多大啊,还没成年
阮溪倒是很平静地扶着她妈好一顿安慰。
其实只要人活着,就很难避免在生活中不会出现这样的糟心事,她知道这五楼的嘴碎大妈是嫉妒得眼红,一辈子也没别的本事,就知道用”荡1妇羞辱”这一招,要是阮溪心理素质不过硬,估计也要被她吵得抑郁。
见阮溪这么淡定,江易寒心想,估计她都习惯了。为什么习惯呢,那就是这种事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江易寒大步来到厨房,实他从小到大脾气都很暴躁,这会儿直接从案板上拿了菜刀,在阮溪跟阮妈妈懵逼的视线中,打开了门,一脸不耐烦地看着这对祖孙,“再说一句试试。”
年少轻狂,做事总是不计后果。哪怕是大妈这种骂街的泼妇,看到江易寒这样也怂了。
等江易寒重新关上门转过身,阮妈妈一脸震惊,“你、你”
江易寒将菜刀又放回厨房,叹了一口气,对阮妈妈说道“姨,下次这种事你就叫我吧。”
阮妈妈这才找回心神,为此哭笑不得,“都是大妈老太太之间的纷争,你掺和做什么”
以前五楼的大妈也不是没有说过这种难听的话,她有时候气不过会去争执,可她的战斗力哪里能赶得过大妈,丈夫听着也气,不过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一个男人跟女人去吵那像什么话,更何况对方还是一个大妈。吵赢了也不光彩。阮妈妈也不想让女儿去骂街,所以每次只能单打独斗,几次败下阵来,她也灰心了,便只能关上家门装作没听到。
这会儿江易寒能冲出去,让阮妈妈非常感动,觉得这孩子很热心肠也重情义,很让人喜欢。
“幸好是大妈老太太。”江易寒心想,这要是年轻小伙,他早抡圆胳膊揍上去了,还给人比比的机会呢
几分钟后,阮妈妈将阮溪跟江易寒都赶去超市采购。
少男少女隔着些距离走在小区里,江易寒侧头看了她一眼,问道“你不气吗”
阮溪很镇定的说道“说实话,每次听到她这样指桑骂槐,我反而更有动力。”
“啊”
阮溪自有自己的一套理论,“我现在之所以能听到她说话,是因为我们住在一个小区,一栋楼。哪天我住到环境优雅的别墅区,她还能凑得到我跟前来吗当然,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她之所以敢当着我跟我家人的面说这些话,是因为我们之间的差距还不够大。如果有一天我们之间的差距大到她那不成器的儿子孙女一辈子拍马都追不上的程度,你信不信,她会变着花样不重复的说一切好话给我听”
江易寒沉默。
“远离这些人,远离这些难听的话,就是我目前的动力。”阮溪笑了笑,“不过今天还是谢谢你,虽然我已经习惯并且化悲愤为动力了,但还是很解气。”
两人走出小区之后,一直没吭声的江易寒说道“你说得对。”
没有人比他更能清楚那些人的两面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