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廉月一脸惊慌失措, 就好像已经看到自己横尸霍显怀中,一口献血染红他的铠甲, 他惜命, 自然害怕。
一路拎着裙摆横冲直撞冲回霍显的帐子,帐子里还亮着灯,男人还没睡——习武之人耳力好, 远远就听见姬廉月那风风火火的奔跑声, 此时人已经站起来, 来到帐子前。
掀开帐帘正想训斥那人两句去哪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是不是把他说最近边境不太太平的话又当了耳旁风——
从帐子外面一头扎进他怀里的一团却打断了他尚未来得及开口的训斥!
那人带着一股冷香,一旦扎入男人怀中就手脚并用地抱住他拼了老命似的往他怀里钻……本就不是什么真的娇滴滴小姑娘, 霍显被他撞得往后踉跄了两步才站稳,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只是下意识, 大手扣住他的背将怀里人稳住。
“姬廉月?”
男人嗓音低沉, 透着微微诧异。
那温暖宽厚的大手贴上相比之下单薄许多还因为沾了晚风些许微凉的背,明显感觉到怀中人的瑟瑟发抖稍微安静了些。
发生了什么?
不过去见了趟秦明月, 怎么像见了鬼似的?
男人稍稍拧眉, 另外一只手抬起怀中人的下巴,又见他眼神迷茫,面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顿时眉头皱的跟紧了些——
“怎么回事?”
而姬廉月却不管不顾地挣脱开他的手,双手挂在他脖子上又稍微踮起脚拼了命用脸去蹭他的脸和下巴……像只得了肌肤亲可渴症的猫!
“霍显, 霍显……”
他半眯着眼, 胡乱叫着他的名字。
姬廉月的脸因为常年混迹于京中贵妇圈, 用的保养品总是京城头一份,每次洗漱完总是涂抹半天——
霍显也曾经笑话他不像个男人。
如今也反应过来好处……
向来保养得当的面颊和他这胡子拉碴的粗汉子就是不一样,又软又嫩白豆腐似的在颈脖间蹭来蹭去,带着他鼻息之间喷洒出的灼热气息……
轻而易举就将霍将军的火给撩了起来!
他本来是想和他好好说话的!
埋在他脖子间的人还在嘟囔着叫他的名字,男人眸色转暗——这回也不用姬廉月拼了命再往他怀里钻,自己反手一抱就像是抱小孩似的直接将他用手臂端了起来,转身大步往榻子那边走!
到了榻前将人往那厚兽皮上一扔,男人转身指尖一弹,帐中跳动的烛火熄灭,顷刻间陷入黑暗!
他转身,单膝跪上榻子,将被他扔在榻子上的人肩膀一捉拖到自己身下,俯身去含住他的唇。
“霍显,我——”
有事跟你说。
才反应过来要说正事,接下来的话却被男人火热的唇舌吞进了嘴里,那石头山似的强壮高大身影压下来,舌尖长驱直入,像是要将他生吞活剥!
外头的公耗子素了几个月,他霍显又何尝不是?
那些偶尔还可以碰得军妓,霍显却向来是不会碰的,所以他素得更久!
原本素着素着也就习惯了,满腔精力没地方发泄就带兵出城慌一圈,总能抓着几个探头探脑的探子杀了,一来二去倒是也习惯——
然而这习惯,也架不住有肉主动千里迢迢送上门来,非要挑衅的。
“我真的有事……”
“京城那把椅子上换人了?”男人嗓音喑哑地问。
姬廉月倒吸一口凉气伸手捂住他乱讲的狗嘴:“放屁!”
那还有什么大事?
霍显压根懒得理他,就着他的姿势亲了下他的掌心,趁着他手忙脚乱抽开手,一把把人摁回榻子——
姬廉月被他这 般难得主动给镇得有些懵逼,等到那滚烫的吻顺着他的唇角挪到了颈脖上,男人的大手伸到他腰间扯开了腰带,他这才猛地清醒过来,一把摁住男人在他腰间做乱的大手:“等下!霍显!我真的啊啊啊真的重要的事跟你说!”
霍显箭在弦上,被他拦住,猛地一下抬起头,漆黑的眸子在黑暗之中也能看见被欲点燃的光……男人又低头埋进他颈脖间,在他细嫩的脖子上咬了一口,沉声道:“最好是真的重要。”
重要过他“吃肉”。
姬廉月被他咬了一口,只觉得自己身上压了一头狼,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双手硬是捧着他的脸,郑重其事地说:“谢三郎是女的。”
“……”
谢三郎?
大约有几息沉默。
黑暗中,姬廉月感觉男人大概是皱了下眉,但是很快又松开了,轻描淡写地“哦”了声,他低头一口咬住姬廉月的喉结,在他发出一声短暂惊呼时,顺手将他的腰带彻底抽开——
姬廉月掏出了个惊天大秘密。
他想过霍显可能会诧异,可能会惊怒,最惨的是他可能还会觉得惊喜,单手万万没想到他居然会是这个反应——
那就是毫无反应。
感觉自己的腿被结实手臂抬起环在精壮腰间,黑暗之中姬廉月嗅到男人不知道从哪摸出了那种青草膏药,滑腻腻的,平日里抹个蚊虫叮咬跌打损伤……
现在的用途不言而喻。
姬廉月急了,抬手一把拍开男人手里的膏药,那小盒膏药被拍飞出去,后者抓着他小腿的大手一使劲,这次是真的怒了:“不要是吧,那我直接进去了?!”
说着还威胁似的顶了顶。
公主殿下被他这臭流氓行为吓得面红耳赤!
“霍显,你下面那根东西管不住趁早剁了!”姬廉月也怒道,“我他娘和你说话呢!你到底听没听!”
“听见了!”霍显不耐烦地说,“然后呢?”
“什么然后呢,这么大的事——”
姬廉月话说一半忽然顿住了,他微微睁大眼,总觉得自己抓住了一个很可怕的真相!
他挣扎着坐起来双手一左一右一把捏住男人的耳朵,一个用力抓着他的耳朵拉近自己,气急败坏咆哮——
“霍显,你凭什么这么淡定,你不会早就知道了吧?!你怎么知道的?!你是不是也看到她洗澡了?!我操,你们不会已经上床了吧?!”
耳朵被使劲儿拧的快要掉下来,连带着下面的小兄弟都被疼得偃旗息鼓了些,男人赤红的眼这会儿终于恢复了一点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