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此景, 诠释了何为‘计划跟不上变化’、‘可怜、弱小、又无助’。
按照我的计划,我这个不明人士破坏了白皇后的玫瑰花, 是应该被当面处决——再不济也需要见白皇后本人一面吧要知道我可不是只破坏了一个两个, 我可是从花房到花园靠近中心的地方都完完整整仔仔细细的破坏了一遍——
……然后我就进了地牢。
……仔细一想的话, 这样的处置也完全的没问题, 充分的体现了白皇后的忙碌以及不管哪个国家都很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才怪。
我木着脸,接受着齐木楠雄先生对我的恨铁不成钢视线。
说实话我现在自己就有点懵。
原因是在我的门口,看管着我的那个白骑士。
“呀,小姑娘你真是个好人——”他用一种充满了赞叹的音调对我说道, “白皇后最喜欢的是棉花糖,我们这的白玫瑰他早就想要全部拆掉, 在这里改造出一个专门生产棉花糖的机器——”
“可是因为玫瑰太多, 工程量太大,所以迟迟没有动工。”
浑身是白的看守先生背过身, 似乎是抹了抹眼角的泪珠,语气真诚:“所以你真是帮了大忙了!本来这片区域是前代白皇后最喜欢的地界, 所以种满了玫瑰。我们的护卫长正在发愁——呜呜呜你一定是上帝派来拯救我们的天使!”
“……哦。”
齐木楠雄在隔壁头痛的叹了一口气。
看守先生的激情自白还在继续:“所以,本来破坏花园是要被带到白皇后面前, 让她亲自做出裁决的——!但是我们侍卫长为你争取到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优惠政策!你不用去女皇面前谢罪!只需要帮助我们把剩下的玫瑰全部割掉就行!”
看守先生的情绪又激动了起来。他呜呜的哭着道:“呜呜呜呜白皇后对我们下了死命令, 如果玫瑰不除完的话谁也不能回家呜呜呜呜,你真是个好人!!!”
我心情复杂:“……不用谢。”
“其实……”我吞吞吐吐,“带我去见白皇后接受制裁也完全没关系!我犯下了错事就要被惩罚!”
我试探着这么说道,面上一片懊恼悔改之意。
哪知道白骑士小哥更加激动,他握着的矛直接戳上了天花板, 他本人也涨红了一张脸,配合着他的眼泪和愤怒的眼神,显得很滑稽:“那怎么能行!你是我们护卫队的恩人!我们说什么都不会让你见到白皇后陛下的!”
似乎是想到了伤心之处,他哭得更伤心了:“呜呜呜白皇后陛下什么都好,但就是很残暴……要是谁犯下了错,他就罚他去厨房做棉花糖!做不好就一直做!不仅仅要做!还要一直吃棉花糖的失败品!”
“你说这是人干的事吗!”
我:“……你开心就好。”
怎么办,我,荻原涉,那个初中时代的独狼小前锋,畅销恋爱小说家。
我觉得我被绑架了,我眨眼了有谁来救我吗!
很可惜,除了一脸冷漠的齐木君,能和我说话的也只有这个激动地听不进人话的白骑士小哥了。
想到这里我不禁悲从中来:“呜呜呜呜呜算我求你了让我去见白皇后吧我真的十分仰仗他就一面也行呜呜呜呜……”
小哥被我吓了一大跳,手忙脚乱的就隔着铁栏安慰我:“诶你别哭啊!这有什么好伤心的!我给你说很多人以为我们女皇陛下是一个美丽的妇人!你也是这么以为的吧但其实他是一个白毛的、性格恶劣的男人!”
小哥说到这,眼泪又止不住的上来了。他扔掉盾矛,隔着铁栏虚虚的抱住我,眼泪糊了一脸:“我甚至还没结婚!我未婚妻还在等我回家娶她呜呜呜……”
我俩抱头痛哭,场面那叫一个凄凄惨惨戚戚,听者流泪闻者伤心,
齐木楠雄:“……”你们开心就好。
但闲话说完了,该干的还得干。我缩在角落,盯着地牢里昏黄的灯光,身后靠着湿润的泥土。
看门的小哥似乎是哭得太惨,也可能是马上要回家和未婚妻结婚大喜大悲,直接滚在地上,抱着个矛睡得正香。
正是越狱的好时机。
我振奋精神,回过头,盯着半眯着眼的齐木君。
“楠雄a梦——”
“……好好说话。”
我一秒正经:“那啥,齐木君你不是身体尺寸……比较小嘛。”
我指了指外面墙上正大光明挂着的一串钥匙:“我相信你是能够做到的!”
“……”
齐木楠雄死鱼眼的盯着我,我看着他仿佛洞悉一切的目光有点心虚。但之后想到这是为了出去而采用的正常战略后,我又莫名的自信起来。
齐木君最后还是勉强屈尊从铁栏小小的缝隙钻了出去,踩着睡_:3」__:3」_倒在门口小哥的脊背爬了上去,拿到了钥匙。
好几次,我看着齐木君和他拖着的,完全和他的尺寸不符合的巨大钥匙走着,心惊胆战的担心他会把自己绊倒。不过现实告诉我我是低估了超能力者的技术。
我伸手够到了钥匙,迫不及待的把钥匙插.进了钥匙孔。“啪叽”一声,厚重的锁掉了下来。
“谢啦。”
我先是伸手把站在地上仰视着我的齐木君捧了起来,放到了肩膀上,然后笑眯眯的双手合十对着睡倒的看门小哥拜了一拜。
然后头也不回的跑出了地牢。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齐木楠雄虚着眼,只仅仅扯着我的几缕发丝稳定重心,对我的头发一副小心翼翼的态度。我笑出声,冲他眨了眨眼:“这也是有趣的经历不是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