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木君说的没错。
我蹲在花房的落地窗前, 面前簇拥着的不知名植物很好的挡住了我的身影。不过根本就没有这个必要。因为这里根本、一点也没有人经过。
我重新走回了花房中心,隐在一众植物丛中的精致小桌子前。
桌子旁边摆着高大的棕榈树, 枝叶婆娑,一直伸到花房的玻璃穹顶,然后展开,像喷泉似地垂下来。它的两边是圆得像柱子般的橡胶树, 长长的, 暗绿色的树叶,层层叠叠。白色的大理石桌子上有两个花盆, 种着肆意绽放的玫瑰——又是玫瑰。
我嗅着空气中玫瑰的暗香, 震惊于那个白皇后竟然这么喜欢玫瑰的这件事。
在之前我从森林里一路走来的时候,一路上见到的花卉都是白玫瑰。在这里,除了白玫瑰几乎没有其他任何花朵……
偏执狂病娇
……那我此举不是就落入变.态手里了!
我惊恐状。
不过我也没什么立场来说我需要保护这件事。我在齐木君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身上的华丽内衬和裤子都已经被划破的千疮百孔。
齐木君看我已经一副准备好了的洗耳恭听样子, 清了清喉咙。
“我先确认一下, 你现在知道的是什么”
他问我。
我为了配合齐木楠雄的目光而微微放低了上身,几乎是趴在了桌面。
“那个时候齐木君你不是先离开了吗”
我慢慢回忆, 带着某种不真实的错觉感眨了眨眼。
齐木楠雄颔首,让我继续。
“然后我就听到有人想要进我家。”
想到这,我下意识的摸了摸手臂。那里还带着我当时被子弹擦过去的模糊伤痕, 只不过现在更多的被树枝划伤的痕迹盖住。
“谁”
齐木楠雄像是想到了什么,整个人的身子挺得笔直。
“黑衣人。我不知道他们的身份,以前也没有和他们接触过的记忆。”
我肯定道。
“你想到了什么”看着齐木楠雄陷入沉思的面孔,我有点好奇的问道。
齐木楠雄揉了揉脑袋, 露出一个头疼的表情:“你先继续说。还有呢”
“还有……”
“然后我逃跑的时候掉进了一个洞,回过神来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了。”
我十分耿直,只是没有提自己险些被丢脸蛊惑住的事情。
齐木楠雄眯了眯绛紫色的眼。虽然这个东西在现在的他身上做出来没什么威慑力,反而让他像一只真正的小兔子在午后惬意的眯起眼。
“那现在再说说我这边的情况吧。”
齐木君当机立断道。我闻言,也感兴趣的撑起身:“什么”
我才发觉,我这边拿的是奇幻逃亡剧本,而齐木楠雄那边拿的是侦探悬疑剧本。
……不公平!!!怎么看都是他那边是正正经经的男主角剧本!我这边就变成变.态女装大佬剧本了吗!
我是齐木楠雄,现在正在解决一个笨蛋惹下的事情。
原本,这件事是不是那个笨蛋搞出来的还不确定。但是我面前的侦探在听到西园寺山介说出‘森川’这个名字的时候,我就已经察觉到这事情八成和荻原涉有关。
身为新世界的神大人,无所不能的超能力者。我当然是不会多管闲事。不过这件事不算是闲事的范围。
“森川焦阳,他的全名。”
西园寺静静地待在椅子上,目光中不时流露出不可置信的茫然之色。
“他和你们的关系还有和荻原涉的关系是”
工藤新一不知道什么时候,手上已经捧上了一个牛皮的小本子,此时正在奋笔疾书的记录着。
“森川焦阳……如果非要说什么关系的话,那么,在国中时期,我是施暴者,而他是被施暴者。”西园寺坚定道,没有一丝一毫想要掩饰的意味。
“施暴者被施暴者”工藤新一皱着眉,轻而易举的就肯定的对上了西园寺山介的视线。
“校园霸凌”
“没错。”
西园寺山介呼出一口气,内心是以往自己想都不敢想的平静。他垂下眼,在烟雾缭绕的热茶香气和不断有着回音传来的大房间里回忆起自己的国二时期。
不,身为‘施暴者’的西园寺山介,暴行从国中开始就没有停止过。直到他遇到了荻原涉。
在此之前,他都是一个无可救药的不良少年、小混混、社会的残渣。
那一天的西园寺山介也不例外。
他一如既往的大摇大摆的从那个贫穷破落的家里走出来,先是在路上抢走了小朋友的糖果,然后故意把别人家的宠物挑衅的一直在扒门扒窗。来到学校,无精打采的听老师讲完几节课,然后一点也不在乎的翘课逃学,纠缠女生,和朋友一起聚在一起抽烟喝酒——最后,随便找一个看的不顺眼的人勒索一下,西园寺山介的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今天被他挑选上的幸运对象是一个学生会的小干部,听说是叫什么什么森川还是叫什么什么森阳
算了,都无所谓,反正不重要。
西园寺山介的拳头已经有了不小的名气。至少在当时尚且稚嫩的少年少女们看来,这家伙就是个不折不扣的魔鬼,麻烦精——任何不好的事情都可以往他身上扣。
西园寺山介都知道,并且对他们的小心思明白的清清楚楚。但即使这样,他还是扬起讨人厌的笑容,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瑟瑟发抖,却还是强撑着自己气场的少年。
“你明白的吧抵抗我的下场。”
当时的话真的是中二到了极致,但是成效也很快的能够看到。西园寺山介本以为这次的小白脸也会乖乖地听话,没想到他竟然把自己的书包往身后收了收,抬起了一双还在惊慌中的眼。
“这、这样做是不对的……”
他牙齿打颤,瑟瑟发抖,整个人简直下一秒就要倒下去一样。</p>
“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