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以为我是过来寻仇的?
我看着他虽然掩饰的很好,但有着小动作的手,以及他突然紧绷起来的情绪,心道原来真的和这个折原临也有关系——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知道这个人名。毕竟我一个还是小鬼的人说出什么八成都很可疑。
虽然我知道的也很少,但如果什么也不做就太可惜了。
所以,我盯着老板的眼,以一种肯定的句式问道:“折原临也是个很特殊的人。”
他脸色微微有些变化。我努力辨认,感觉那种情绪是‘狐疑’。
一半对一半不对?
我盯着他,继续说道:“这个人在某种程度上很可怕。”
轻微的认同。
他的眼尾有些放松,看来我说的还算正确。
但是我知道的东西还算太少了。我想了想,以一种赌鬼的心态说道:“这个人有着不为人知的藏匿路线。如果我知道的没错,他的路线应该是池袋的小巷——”
瞳孔微缩,眉头有些不自觉的拧了起来。
怀疑。
看来我说对了。
这对我来说是一场豪赌——输了大不了自己一个人去找虹村修造,但赢了我也说不准,至少能知道一部分内情。
至于刚才的话其实我更多的是猜测。毕竟我第一次来池袋,除了‘折原临也’这个名字几乎就什么也不知道。唯一清楚的大概是那个带着蓝色方巾的组织和这个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这个人更可能是一个名声很大的存在——
毕竟那群不良人也不少,能打他们一顿而不被请去喝茶,‘折原临也’的影响力一定很大。
基于这些已有的现实所猜测出来的虚伪,说对了也只是侥幸。
但是现在当前是我赢了。
我舒了一口气。
那个大叔放下手里的东西,抿着唇严肃道:“你找他干什么?”
“我有些事情想要问他。”
我语焉不详道。
“是这样吗……”
大叔陷入了沉思。我有些坐不住的握了握拳,面上却还是一派的坚硬。
他纠结了一会,很快的一副似乎是下定决心的样子。我看见他挥了挥手,赛门很快放下了手里忙着的东西,走了过来。
老板使了个眼色,我有些忐忑的避开了眼,耳朵伸的长长的,却什么也没有听到。赛门接受了老板的指示,把身上系着的模样古怪的围裙摘了下来。
“你早说嘛,我就带你去找他了。”
赛门的日语口语很古怪,音节咬的不清晰。我尽力去听他说的那个名字,还是听不清。之后才觉得他是不是因为名字太复杂,所以干脆省略不念……
我默默的跟着赛门走出了寿司店。
他带着我沿着街边走着,并没有往我刚才过来的那边走去。我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跟着他往那边走去。
赛门的身影把我挡了个严严实实。我躲在他的阴影后面,听见他在前面用无比拗口的日语说道:“不过,真没想到你是想找那个人啊。说实话,”他侧过来,我顺着他的颧骨线条看过去,看到他眼里带着些许奇怪的意味,“我从来没见过有人想找那个人。”
“……人生无常嘛。”我干巴巴道。
我再怎么成熟也只不过是个刚上国二没多久的小鬼,面对社畜似乎含有深意的话只能模模糊糊的搪塞过去。
也许没人会像我这么胆子大。嗯,不过我这个人就是除了胆子大没别的优点了。
赛门一副根本不相信的样子。他的眉毛纠结到了一起,半晌,在走过了人群,显然进入了稍微混乱的区域的时候,他才怜悯道:“……那什么,等会你要有礼貌一点哦,……”
欲言又止。
我茫然的眨了眨眼。
赛门已经带着我走到了似乎与其他地方没有什么不同的大街上。只不过,这里的有些贩卖饮料的机器不知道为什么歪歪扭扭的倒在一边,电线杆也摇摇晃晃摇摇欲坠……
我瞪大了眼。
摇摇晃晃?!摇摇欲坠?!
“电、电电电电电电电电线杆动动动动动动了!!!!”
我吓得浑身扭曲,以一种呐喊的名画姿势抓住了赛门的手腕。也许是用的力气太大了,回过神来我看到了赛门惊讶的神情和手腕不自觉的紧绷肌肉……
“冷静啊先生。”赛门瞪大了眼,但还是没有多问。他指着那根在人群里显得鹤立鸡群的电线杆:“那就是你要找的人啊。”
人?电线杆?
那根电线杆是我要找的人?!
……最后被赛门拉到电线杆面前,我才看清楚那是个穿着酒保服金发男性。
“你好?”
我迟疑道,眼睛不知不觉的在金发男性的周围看去,除了一个唉声叹气,点着烟的大叔,并没有我想找的那个人的身影。
金发的男性虽然卷着袖子,一双锐利的眼充满了烦躁,但他还是认真的看着我,听着赛门说我是专门来找他的后,问道:“找我?找我干嘛?”
语气中虽然勉勉强强的,但从他身上危险的气息和刚才他举起电线杆的惊人举动,我认为我明白了为什么赛门让我礼貌一点。
于是我我慢吞吞的,很有礼·貌的,一·个·一·个音节道:“你是折原临也先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