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别说作为当事人的叶籽心,就连其他几个旁观者都惊了个呆。
抱抱着
他们不约而同地看向被吓得花容失色、小脸煞白的叶籽心。
额
又不约而同地上下打量了一下她。
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过度劳累、虐待折磨,叶籽心的身形明显比正常的普通人要瘦上许多,不说风一吹就倒,那也是盈盈一握。
但她高挑的身材却不输给任何人
才十七岁的她甚至比一直以身高著称的宫妍还要高上那么一点点。
整体来说,体重不会很重,但也不会很轻。
陈楚砚可真是个狠人,就这样在崎岖的路上颠簸一路,他的双腿还能要了吗
“”
“楚砚你认真的”
“以车里的空间,到地方你的腿怕是要废了”
“别了吧,陈大公子,您别想什么就是什么啊”
宫妍黑着脸,瞪了叶籽心一眼,又瞪向陈楚砚“对啊楚砚你不要总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好不好就算让她来和我们在后排挤一下也不用你抱着她啊你让她过来和我们挤我和她都那么瘦,在座位上一前一后稍微岔开坐,总能坐得下”
倒不是她真的小肚鸡肠叶籽心的悲惨遭遇她相当同情,陈楚砚出四十万帮叶籽心脱离苦海,她的内心也是十分欢喜的。
但
抱着什么的就太过分了吧
就算是因为越野车内坐不下也不行
他可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这位可是被朋友吐槽为“嫁给他的女人半年没有一次性丨生丨活”的陈楚砚
就算他就是喜欢不按套路出牌,但这个举动还是太过于不按套路了吧
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宫妍望向陈楚砚在越野车内半明半暗的空间里,她不大看得清他的表情。
她不止一次感慨过,这个男人白白生了一副清秀细致的眉眼,他是怎么做到让拿样温柔的眼波里永远没有温度的她只能感觉到他的眼神一如既往的冰冷正如她见到他的第一眼,正如她喜欢上他的那一天。
宫妍暗搓搓地想就算非要抱一个人,也是抱她啊,怎么能是叶籽心呢
陈楚砚好像根本没有听到其他人刚刚说的话,他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叶籽心,轻轻挑眉、口气微冷,握住她胳膊的手稍微用了点劲儿“上来。”
叶籽心“呜呜”地呻丨吟了两次,一脸要哭的样子往后退了一小半步,想把胳膊从他的手中挣脱。
陈楚砚显然没有任何想要放手的意思。
一阵夜风将草甸子和路边的白桦树吹得哗哗作响。
“先先生”叶籽心扁着嘴巴,“我常年被关在柴房里砍柴,已经好久没有换过新衣服,一直是这一件我偷偷摸摸的洗,也有好多天没有洗澡了我怕弄脏了您的衣服真的告诉我一个方向,我可以自己走过去的”
“”
叶籽心这番话说得更是叫人心酸。
当一个人被拐、被卖,过上猪狗不如的日子,某种意义上她就不能称之为一个“人”,因为她是可悲的、自卑的,那些魔鬼摧残的不止是她的身体和精神,更是她作为一个“人”的自尊
当一个人认为自己“脏”,认为自己不配靠近其他人的时候便只剩下了唏嘘。
陈楚砚的目光向下微微一落她身上这一件被撕得乱七八糟、马上快要发霉的东西已经不能叫做“衣服”了,只是遮羞用的最后一道防线而已。
“”陈楚砚冷冷地望着叶籽心,“你自己走过去三更半夜的森林和深山里有多少野兽你是想被它们叼走,成为一顿夜宵吗”
叶籽心“”
眼看着气氛越来越僵硬,杜光策赶忙走上来打圆场“对啊对啊,小叶姑娘,虽然楚砚的口气和态度不太好,但他说的绝对没有错,你在这边也好久了,应该知道猛兽有多厉害吧别说东北虎和黑熊了,就是一只普通的小鹿、小兔,你也打不过它们啊,再遇到稍稍大型一点的,你直接凉凉”
“”叶籽心委屈。
“不过”杜光策后撤了下身子,仔细看了看叶籽心的后背狰狞的疤痕一道又一道,近距离看起来更加让人胆战心惊、背后发凉,当这些伤口出现在她细嫩的肌肤上的时候,她该有多疼该有多么绝望
杜光策倒吸了一口气,“楚砚,别的问题都好说,我们是不是要帮她处理一下伤口啊不知道那些人帮她处理过没有,我想肯定是没戏,别再感染了”
宫妍走上前来,用指尖轻轻拨开叶籽心后背上已经被撕成布条的“衣服”,皱紧眉心“妈呀我光看着都疼”
“我们带了医药箱,小何小何你来”
杜光策呼唤叫“小何”的便是一直坐在驾驶位上的男人,全名叫何权,本职正是一名医生。
“我”叶籽心小心翼翼地小声说,“我想先洗澡”
“不行的吧”杜光策说道,“你身上有这么多伤口,最好还是不要沾水吧”
“”
叶籽心低下头。
宫妍看了看叶籽心,安慰她“没事的,想洗就洗,正好把那些霉气和晦气都洗掉了,我陪你去,我来帮你洗,不让伤口碰到水就可以了吧”
“”叶籽心抬起头,感激地看着宫妍,“谢谢姐姐。”
陈楚砚微微皱眉,松开叶籽心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