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籽心飞快地掠过草甸子,朝着那些“财神爷”的方向狂奔她唯一的救世主。
也许是身体超出极限负荷太多,她的眼前开始模糊不清,她只知道她想离他们近一点更近一点
突然之间,眼前一片模糊苍凉的画面中,有一个人慢慢地清晰起来
他单单地站在将要消失的夕阳中,燃着香烟的指尖轻搭在唇上,吸烟的时候微微垂着视线。
他不经意间的一个抬眼,便成为她混沌悲凉的世界中唯一清晰的近景
就在这一瞬间,叶籽心就像秋风里委顿于地的落叶,整个身体直直摔倒在他的脚下。
“啊”
众人发出不大不小的惊叫声。
“她怎么了”
“她是在逃命吗为什么要逃啊”
“刚才看她那样好像普光返照,要么死、要么逃”
众人议论纷纷。
唯有陈楚砚面无表情,不为所动。
“小姑娘你还好吗”杜光策走上前,蹲下去,刚要触碰到叶籽心
“啊啊啊这个小浪蹄子跑的还真快”
“艹他妈的回去不打死她给她大卸八块”
“老娘也不想让她给大虎做什么媳妇儿了,老娘宁可白花钱今天晚上各位老少爷们儿都来我家不给她点厉害瞧瞧是不行了,等她怀上孩子,看她还敢往哪里逃打都打不走”
那些挥舞着铁锹、扁担、铁叉的村民们也闻声而至了
他们二话不说,上来便粗鲁地揪住叶籽心身上破旧的衣衫,想要拖走已经快要虚脱的她。
“诶诶诶”
已经从越野车上下来准备看热闹的人们看不下去,上去拦了下来能和陈楚砚走车队当“驴友”的,就没有一个在京城不是有名有姓的,就算他们听不懂那些村民的话,可一看这架势也能猜出来是怎么回事了
贩卖人口。
千真万确。
村民们虽然知道他们有钱,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见识短浅在这个时候反而让他们有了勇气和蛮力,他们一副“要打就打,老子不怕”的模样。
大虎妈依然死死地拖着叶籽心的衣服。
一声闷闷的“撕拉”,叶籽心的破旧上衣从线条优美的颈后开始、在后背撕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包括宫妍在场的女士们全体倒吸了一口冷气。
背后又雪白又细嫩的肌肤上,布满了一道又一道的狰狞猩红色的疤痕,大部分已经结痂,小部分泛着血丝
“”
叶籽心艰难地伸出双手,紧紧抓住面前男人的裤脚,满盈的泪水委屈地流了下来“救救我”
“我是被卖过来的救救我”
因为叶籽心这样两句话,整个场面静止了两秒钟。
村民们是惊慌于叶籽心说出了真相,而那么一群“财神爷”却是另外的想法。
唉可怜的姑娘在场这么多人,求助谁不好呢偏偏要去求助陈楚砚
陈楚砚是谁
在整个圈子里陈楚砚都是数一数二的异类有几个人能像他一样,有一个几乎能将手伸到任何地方去的家庭
又有几个人能像他一样,和那样的家庭闹分裂之后,又能白手起家、东山再起
“白手起家”四个字说起来轻松,听起来酷炫,却很少有人能真正了解到这条路上布满的荆棘不心狠手辣、不铁石心肠,何以成功如何成功
更不用说他自身性格中的那些难缠尖锐、为所欲为。
指望一个不会心软、不懂心软的人去做“好人好事”不如指望太阳西升来得更加实际虽然都是痴人说梦,不可思议。
“救救我”
叶籽心跪坐在地,眼泪止不住狂涌,那是她在梦中重复过无数次的三个字
“救救我”
四周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都在为这个可怜的小姑娘而心酸她求错了人,而他们又不能做什么。
就算再同情她、再可怜她,也不可能有人会为了一个渺小如沙的她去得罪陈楚砚。
所有人都将视线移至陈楚砚
几秒钟之后,陈楚砚面无表情地俯下身,他的身形将天边最后一丝夕阳的余光也遮住了。
叶籽心眼泪汪汪地看着他。
她瘦弱的身体止不住发抖。
陈楚砚用夹着香烟的指尖轻轻捏住叶籽心的小下巴,抬了起来,他用目光打量了她一下,忽然自唇角荡开一个似有似无的弧度,看起来又诡异又暧昧,他用指尖慢悠悠地拍了下她的脸颊,烟灰轻轻飘落
“叫一声哥哥,我带你走。”
作者有话要说 听说嫁给砚哥的女人半年没有一次性丨生丨活do
荔枝写了四本书了,这本是文案梗出现最快的一本是时候求个表扬了2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