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煜微微一笑“朕还活着,太后很失望吗?”
姚太后瞠目结舌,姓赵的明明说庄煜身负重伤,怎么会完好无损出现在慈恩宫?
余下众人冷汗直冒,腿肚子直打哆嗦,有些胆小的甚至当场失禁。
皇……皇上没死!!
他们干了什么?
带着府卫逼宫,意欲强逼皇后立庆王为帝,众人瘫坐在地上脸色灰败,光是带着兵刃入宫一条就是大逆不道之罪,完了!都完了!
姚相此时终于明白自己是上了庄煜的当了,他咬牙切齿怒道“你是故意让我们以为你死在北疆!”
庄煜却摊手,一脸无辜“朕当时确实是被箭射中了,不过幸好有皇后送朕的护身符替朕挡了这一箭,许是斥候记忆错乱传错了话,竟让姚相误会了。”
庄煜说完还冲姚相真诚地笑了下,以示自己确实无辜。
姚相险些吐出一口老血,他狠厉地看着庄煜和元安,突然从衣袖里掏出一个钻天猴,点燃后高高举起。
庄煜和元安冷眼看着姚相放了钻天猴,并没有加以制止,姚相看到庄煜和元安面带讥讽,突然一个激灵“你们……”
“姚相带来的人已经被朕的禁卫军全数拿下,姚相还是省省力气吧。”庄煜一抬手,禁卫军搭弓,闪着寒光的利箭指着姚相等人,姚相等人面无人色,光是慈恩宫的禁卫军就是姚相府卫的三倍之多。
姚相心知自己大势已去,颓丧地跌坐在地上,府卫见姚相如此,面面相觑后也丢了手里的刀刃,束手被擒。
姚太后被带走后还在高声咒骂。
“庄煜你小畜生!无耻小人!”
骂了两句庄煜姚太后又将矛头朝向姚相“父亲你害了女儿啊!你不该信姓赵的!”
庄煜听见姓赵的三字,脸色一变,忙下令邓九带人将姚府围住,一个苍蝇都不准出去!
姓赵的,蛮族军师!
好!好!没想到他竟然逃到了大都!
姚相等被押入刑部大牢,罪名是谋逆犯上,姚相在慈恩宫门口被擒,身边府卫配有兵器,姚相辩无可辩。
而邓九却失了手,他将姚府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发现蛮族那位军师,审过姚相长子姚珏,这几日确实有个姓赵的俊朗男人住在姚家,但是姚相集结朝臣和府兵入宫后,他就不见了踪影。
邓九最后只带回了一个上了锁的盒子,说是蛮族军师留下的。
邓九将盒子呈上时元安和庄煜正在两眼放光清点着姚家家底,邓九用匕首撬开盒子呈到两人面前时元安也抽空看了一眼,只见盒子里是一块陈旧的帕子,帕子上还有些没有清洗干净的褐色污迹,帕子旧到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元安微微一皱眉,觉得这块帕子有些眼熟。
她想了片刻又没想起来,便抛到了脑后,继续埋头清点账目,心里喜滋滋,抄了姚家国库私库都满了,谁有功夫去关心一块旧帕子。
庄煜不动声色看了一眼元安,见元安沉浸在账目里,笑得合不拢嘴。
庄煜收回视线,吩咐邓九“全国通缉蛮族军师,一旦发现此人,杀无赦!”
元安头也不抬,直点头“这人差点伤了你,是该杀。”
庄煜微微一笑,挥手示意邓九退下,邓九犹豫了下,一步三回头朝外走去,最后挠了挠头,还是等娘娘点完账目他再向皇后娘娘提起他和小茴的亲事吧。
姚家这些年捞足了油水,家底比国库和内务府私库加起来都丰厚,元安拍了下足足半尺高的账本,感慨不已“所以说这人不能太过贪心,贪得太多早晚被当成年猪宰了。”
庄煜从身后环住元安,手轻轻抚摸着元安的肚子,含着元安的耳尖低声笑道“所以夫君不贪心,这辈子有你一人足矣。”
元安眼中淌蜜,拍着肚子反驳道“那你不要小的了?”
庄煜笑道“小的归你,你归我。”
元安娇嗔地瞪了一眼庄煜,将账本摊开,指着账本对庄煜道“你还是先看账本吧,小的和我都累了,剩下的就交给夫君你了。”
庄煜认命地接过账本,继续对账。
庄煜对账,元安无聊便在一旁胡乱画着鬼画符,没画几张突然想起来夏詹士,她忙拉住庄煜的衣摆问道“你预备什么时候让夏詹士出来指证姚相和先皇当年陷害父亲一事??”
庄煜笔一顿,墨滴落在纸上,污了一整张好纸,庄煜将脏了的纸揉成一团扔到一边,叹了口气“夏詹士顾虑重重。”
姚相倒台后,庄煜欲替父平反,但若此案由庄煜平反,定要落人口舌,说他是为了替英帝开脱罪名故意陷害姚相,庄煜和夏詹士意见一致,既然要清白,就要彻底的清白,绝不让英帝和文德皇后平反后还要受人口舌议论。
严帝师和庄煜商议许久,都没有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既能让庄煜父亲平反,又不会让人觉得此事是庄煜设计的,毕竟当初陷害庄煜父亲的是先皇。
元安咬着笔杆也想不出来什么好方法。
“陛下!娘娘!”
福旺急匆匆进殿,“登闻鼓响了!”
庄煜和元安俱是一惊,竟然有人敲响了登闻鼓?
登闻鼓一响,就意味着有冤案或是急案,皇帝不管在做什么,都要放下手头的事上朝审案,而且敲响登闻鼓者必须受八十杀威棒,以示自己确实冤案在身走投无路才会惊扰皇上。
庄煜和元安面面相觑,舜国立国两百多年,这是第三次有人敲响登闻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