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十二个人分别关闭的陈旧和室,位于厅堂的北部,皆属于一条长廊的侧面。
室内同样是破败不堪、霉味肆意,甚至用于就寝的棉被和脚下的榻榻米也湿凉得难以触碰。
西羽看着那恐怖人偶关门而去,本能地反应是拉开门往外偷瞧。
可是方才感觉还轻飘飘的破门扇,此刻却像黏住了一般,无论他如何使力都纹丝不动。
西羽折腾半晌,喘息着慢慢冷静下来,有那么几秒钟脑子里只剩下迷茫。
我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到这里来的为何其他人都有记忆就我没有
这些问题再怎么回避,都必然是他此刻最大的迷。
毕竟一个人不认识自己,根本就没法活。
正愣神的时候,本来就光线不明的屋子里忽然腾起丝丝缕缕的黑雾。
迷茫的西羽立刻打起精神,只听到身后响起异常冷漠的声音“黑将军与白将军的宿仇之由,想必你也明白了,这次他们只能活一个,如果你可以选择,你愿意做黑方,还是做白方”
这声音比那白猫发出的更加诡异、叫人心寒。
西羽在屋内追寻着来源质问“你是谁,为什么这么问”
可那声音却只会在他身后响起“我谁也不是,现在也只想听你的答案,小心,如果你回答得太晚,那便身不由己了。”
十二个人,应当六人对六人,这约就是规则。
难道现在除了将军之外,大家都有机会选择阵营
虽然黑方有那巨蛇的守护,可西羽本能地不想做坏事,也不想因为一方人满而被动发配,于是立刻说“我做白方。”
“很果决,你第一个回答,得到了观众们的欣赏,所以可以从白方抽取特殊身份。”诡异的声音透露出笑意。
西羽张大眼睛“观众这、这果然是个恶劣的游戏吗还有人在看着我们”
“当然是游戏,是你不得不玩的游戏,是你要用命去玩的游戏”声音呵呵停住笑,转而认真道“抽卡吧。”
与此同时,西羽的面前立刻悬浮出两张画着妖猫花纹的白卡。
他迟疑了片刻,选了右面那张。
白卡瞬间翻面,卡面上画着个手持长刀,脚下伏着白猫的年轻男子。
诡异声音不由满意地慨叹“不错,世子卡。从今晚开始,你就是白方的世子,白将军只有依靠你的力量,才能铲除自己的敌人。”
幸好西羽失忆,空空荡荡的头脑反倒少了几分纠结,他平静询问“将军、世子,另外一个特殊身份是什么除了这三个特殊身份,每个阵营剩下的三个又是什么人我有哪种值得依靠的力量,又该怎么找到白方的将军”
那声音笑说“你的问题太多了。除了将军和世子,还有一个特殊身份是公主,除此之外,其余的三个人都是武士。特殊身份皆有独特技能,普通身份也有小小本事,所有玩家的技能都印在花牌上,每个玩家的花牌除了藏在自己的房间内,在将军府的别处也藏着另外一套。”
西羽努力理解了这番话“所以我现在,不仅要在房间里找到自己的技能花牌,还要出去找别人的、并且尽量让别人不发现我的花牌,对吗”
诡异的声音回答“希望你能一直这么理智。”
西羽始终在不停地转身,却仍旧无法发现声音的来源,此刻他疲倦放弃,轻声问“那目的呢,我们的目的就是把对方都”
残忍的话吐了半截,却终究没轻易说出口。
声音笑说“这场游戏的目的,就是杀掉对方的将军啊,只要有一个将军死了,游戏就结束了,如果五天之后还没结束,你们就会被带回清明堂决斗,直到该死的死,该活的才能活。”
不知道为什么,这话里得意洋洋的语调让西羽很是反感,好在他没喜怒于色,冷声问“那,还有别的规则吗”
“规则明天会公布的,先好好找你的花牌吧。”这声音说完后,就忽地消失不见。
和室内黑雾退散,恢复了最开始的萧条冷清。
西羽立刻再度试图推了推门,未果后又趴在墙壁上倾听隔壁,实在是没有任何声响。
他沉思几秒,便卷起衬衫袖子,满房间地翻找起来。
花牌,也就是花札纸牌,是日本传统的游戏牌,理应是纸卡的模样才对,而一张小小的卡片,实在有可能藏在任何地方。
西羽先是搬空了柜子,摸索过墙壁,然后又掀动榻榻米、扯开被褥。
一系列动作迅捷得几乎不假思索。
就好像自己曾经无数次地这么干过。
他漂亮的眼睛因为脑海中闪过的念头有点恍惚,再去细想却惹得太阳穴阵阵刺痛,直到手从破败的棉絮中摸到半个巴掌大的硬纸牌时,才回神细瞧。
松上鹤牌白世子被动技能诚信无法对任何玩家说谎
西羽“”
本以为技能都是好东西,可这技能着实令人无语了。
彼此不知道身份的复杂游戏,总要去博弈。
不让讲谎话,岂不是很快就会露陷
更何况黑方玩家若找到这张牌,那把大家聚在一起硬要挨个说些“太阳自西边升起”的鬼话,那自己真是惨了。
西羽郁闷苦笑,决定先不烦恼这束手束脚的技能。
因为牌上写着被动技能,那没准还有主动技能属于他的花牌,也许不止一张
抱着微薄的希望,西羽在屋里忙活到午夜,才从墙壁挂画的夹层里找到了第二张花牌,他锤着有些酸痛的腰落座稍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