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五公主的请帖的时候,楚溶月顺嘴问了句安馨郡主是否会去,在得到否定的回答后,拿着帖子的手就有些后悔了。
“去给若依姐姐递个信,看她那日可否有空闲,陪我一道过去。”
帖子既已接了,一般人家尚不好再反悔,何况是皇家。自己还是谨慎一点的好。
峨蕊领了命,转身就出去了。
楚蔚听到消息的时候,正和楚清远一起说话。
“可巧今日得了这个消息,不然我还以为是有人胡传呢?怎么?喏儿一人得了帖子,便要带全家一起过去?知道的说是她们姐妹情深,不知道还要说咱家急着攀龙附凤呢!你好歹也在朝中呆了这么久,怎么还一点不注重名声。”
楚清远听完,也是有些后怕,他当时也是让大夫人给糊弄住了,一时没想到。
“是,大姐说得对,是我想岔了。”
“哼,以后遇到事少听那个女人的,小门小户出来的什么都不懂,倒是懂得怎么打压原配嫡女,欺负自家人。”
说到这,楚蔚的火气一下子就又起来了:“你那三闺女,生母早逝,你也不说常去问问,要不是我来,指不定委屈成什么样子呢。身上,胳膊上,全是掐出来的淤青,怎么?不是自己闺女就能随便折磨了?”
楚清远大惊,这事他是一点不知道啊。
“大姐说的是真的?这事真是她做的?”
“便不是她,没有她的指使,那些丫鬟婆子敢对小姐动手?”
人最怕有了疑心,听楚蔚一说,楚清远便回想起许多没注意过的事,比如三丫头见他时每每都是带着几分可怜劲,还有上次挨耳光时几次偷看过大夫人方向,还有平日里机灵讨喜的样子,如今想来,倒是带着几分畏缩。
“这毒妇!竟敢,竟敢如此?”
“又不是她亲生的,喏儿还是原配嫡女呢,不也几番在她手里受过罚?还有,我听说喏儿的及笄礼就是草草摆了几桌?这样的事情,你也任由她糊弄了过去?”
楚蔚火气更大,拍着桌子喊道。
“是,是我错了。”楚清远是再不敢辩解什么了,虽说当时及笄礼时正好溶月病了才没办成,可如今想想,谁会刚好在及笄礼前感了风寒呢?
“哎。”楚蔚突然叹气:“弟弟啊,大姐知道你是个性子和软的,与那个女人也有旧情,可总不能为了她毁了你的名声,连累咱家的姑娘们啊,你自己想想,这几个月你受了多少指指点点,都是为了谁?”
楚蔚句句扎心,楚清远也深感事情严重,擦着冷汗道:“大姐说的是,可如今该怎么办呢?”
总不能停妻再娶吧。
“她若肯消停,咱家也会好好待她,让她尊享楚夫人的位置,可若是在犯一回,无论如何都得处置了她。”楚蔚目光一冷,恨声道:“咱家是不能再休妻了,到时或是病故或是送入尼姑庵就看你的意思了。”
病故?尼姑庵?楚清远犹豫了一下,但随即想到这几个月来的事,想到自己的前途,当即道:“就听大姐的。”
大夫人自然不知道自家老爷的打算,如今正看着药碗做梦呢。
“周妈妈,这都服用了半个月了吧,怎么还不见成效?”
周妈妈正收拾着药碗,听到这话,手顿了一下,随即道:“夫人且不着急,那老道告诉奴婢,最早也要一个月呢。”
“我怎么能不着急!春梅那贱丫头仗着老爷的势都快爬到我头上来了。”
“夫人,且不说妾室始终是妾室,该低人一等,就是老爷也不会看着那等子贱人坏了规矩。咱家,可是最讲规矩的人家了。”
“话虽如此,可,”大夫人脸上露出一种不合年纪的羞怯来“可老爷如今对我早没了原先好了。”
周妈妈叹了口气,心想自家夫人真是糊涂了,且不说夫人年纪大了,不如从前,就是京中数去,也没见哪户人家是夫妻俩日日在一起的。
“奴婢想着,大约是前些日子的事让老爷有些心结,夫人这些日子可先装装样子,慢慢哄着老爷忘了,想必就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