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夫人看着楚溶月满头的冷汗,急的一把抓过太医的领子,吼道:“徐太医,你不是医术高明吗?你倒是帮帮这孩子啊!”
“夫人,不得无礼。”定国公一把拉过她的手,将人挡在身后。
“徐太医,内子忧虑过度,有得罪的地方还望海涵。”
“无妨,夫人也是担心楚小姐,只是老夫却无能为力啊,只能用汤药吊着,看楚小姐能否挺过来了。”徐太医从医多年,头一回觉得自己白学了。明明只是受了风寒,却怎么会如此严重?
“庸医!都是庸医,赵嬷嬷,去,再请大夫,凡能治好喏儿的,赏千金!”
不,不会的!定国公夫人几乎疯癫,她不相信前些日子还好好站在自己面前的小丫头现在会如此虚弱,甚至可能永远离开自己。她已经失去了云姐姐了,若连云姐姐的孩子都守不住,她有何面目存活于世。
被人指着鼻子骂庸医,徐太医再好的脾气都受不了了,碍于对方的身份,只得哼了一声收拾东西走人了,定国公叹了一口气,让管家追了出去好生赔礼道歉。
“夫人,你且静下来,溶月这丫头吉人自有天相,定会醒过来的。”
“闭嘴,你出去!”定国公夫人几乎无差别攻击“不用你来假好心,若喏儿醒不过来,我便陪她一起去了,你只管将我们与云姐姐葬在一处,绝不占了你穆家的祖坟!”
定国公听了这话,刚要发火,却生生忍了下去,看了一眼在床上的小丫头,扭头走了。
“夫人。”赵嬷嬷按着她坐下“老奴本不该多言,只是夫人也该顾忌国公爷的颜面。”
“他若要颜面,当初就不该勾三搭四,若是瞧不上我,何不给我一纸休书放了我。若不是他一直不肯,云姐姐,云姐姐又何必为了我出头而动了胎气。这丫头,又怎么会早早没了母亲,嬷嬷,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啊,害了云姐姐,也害了月丫头。”
说着,国公夫人忍不住掉了眼泪,趴在桌子上哭的像个孩子一般。
赵嬷嬷知道其中内情,也不再多言,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着。当年那个翩若惊鸿的女子已经给众人留了深深的印象,哪怕时过境迁,一提起她,还是忍不住想起,忍不住可惜。
楚溶月醒来的时候,身边只有翠螺伏在床边,看着她眼下的乌黑,便知是一直守着自己的缘故。楚溶月叹了口气,翻身想要下床,却猛然回神,这,并不是自己的屋子!
“醒了?可算是醒了!快,快躺下别起来,病了这许多日,如今身上可还有不舒服的。”
楚溶月呆呆的看着面前的贵夫人,脑子一时有些转不过弯:“夫人?我怎么会在这里?”
国公夫人爱怜的摸了摸她的额头,颇为慈爱:“好孩子不怕,今后就在姨母这里了,没人敢再欺负你。”
姨母?楚溶月听了这话更是一头雾水,从未听过自家娘亲有什么姐妹,更何况这国公府和自家更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怎么自己何时又冒出一个姨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