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往旁边瞥了一眼,婚纱露出一角, 非常纯白圣洁的颜色, 她好像明白傅韶想做什么,彼此间沉默着。
他把婚纱从那个防水袋里取出, 当着她的面展示给她看,非常奢华的设计, 来自西班牙造型师之手, 大长摆的鱼尾造型, 租住三天需要上万元钱, 靠他这几天销售酒拿到的提成, 以及被个别客户打赏的大额小费才能顺利租下。
其实傅韶从来没想过他会有这么一天, 也没想过跟着他的娇娇会有这么一天。
如果他还在长丰集团, 是以副总裁的身份来正式迎娶娇娇,那么她的婚纱会更加别致, 更加独一无二。
他肯定会找这世界上最出色的设计师之一帮忙设计,从款式到细节, 还有选料等等, 任何一方面都要经过娇娇的意思和想法, 给她一个最完美的婚礼之前,先给她一件最有特色、最华丽的婚纱。
这件婚纱可能要耗时两个月到半年之久,上面也许会镶嵌一点钻石, 会很符合她的身份象征, 将她衬得更加娇美艳丽。
但是现在, 这样理想中的婚纱暂时做不来了, 一方面时间不允许,一方面条件不允许。
只能在婚纱店临时租一件。
沉默了半天,傅韶开口“把婚纱换上吧。”
他怕她不换,神色幽深地看着她“你要是不换,我可以帮你换。”
说完这句话,傅韶便给她一个思考的时间。
韩娇娇静静垂下眸,微一点头,说“我知道了。你先把我松开,不然我怎么换”
傅韶才走近,望着她漂亮到无法挑出一点瑕疵的脸,面容微紧,然后说“别想着再做之前那件事,千万不要逼我。”
“千万不要逼我”几个字,已经从他的口中听到好几回。其实娇娇真有想过,如果傅韶把她松绑,她就立即跑到窗口喊救命。
这里是三楼,她之前在房间里被捆着的时候大喊大叫,都能引起楼上以及隔壁邻居的怀疑,明明已经听到他们的对话声,但是傅韶开口把两个人的注意力又给转移。
如果她再跑到窗口喊叫,没准能吸引楼下行人的注意,怎么说都可以帮忙报警。
“我没有想过做那件事。”
娇娇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先让傅韶的防线降低再说。
可他已经不再信任她,原本她换衣服他是要出去的,如今娇娇等了半天,也不见傅韶出去,她轻轻地吸了一口气,跟傅韶的关系实在太紧张了,真的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就会发疯,就会黑化,她也不能时时刻刻惹怒他,否则他会暴走也说不定。
在国外的日子无疑是她的阴影,可能傅韶已经记不得,韩娇娇的印象非常深刻。
好几次的死里逃生,从山路角逐开始,到后来的狩猎比拼。
傅韶分分钟都在崩溃黑化的边缘。
见她不肯脱衣服,他知道她在介意什么,有点好笑地说着“你是我的未婚妻,是我傅韶的女人,在我的面前,换一件衣服怎么了”
这份好笑,其实不是在笑话娇娇的这个行为举止,而是在笑话他自己。
时间都这么久了,和她相处的日子越多,越能明白自己在她心里的地位,如此的不堪一击。
傅韶面容紧绷着,又说“你在我的面前,换一件衣服怎么了”
怎么了啊这一声声音有点像是困兽的低吼,如同痛苦的质问,如同最后的挣扎,歇斯底里又让人饱受煎熬。
他的眼底忽然有些酸涩,发着红,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她的面前,一下就将她的外衣撕开,露出光滑细腻的肌肤,当然内衣这些还在。
她的肤色果然像是皓雪一般,哪怕是这么暗光的环境之下,也能白得如此的醒目,让人移不开眼睛。
但她好像早有所料似的,知道他下一步的动作会是什么,所以并没有喊没有叫,也没有露出任何一点惊恐的表情,只是非常镇定地看着他,甚至也是好笑地看着他。
傅韶被这样毫不留情的眼神刺得哑然失声片刻,脑海里那个支零破碎的画面重新回来。
好像他主动握着娇娇的手,让她打他,当着一些人的面直接打他不要客气。
曾经的他为了挽留她,就已经够卑微的了。
也许是用错了方法,她并没有回头看一眼。
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从来都不肯拥抱他一下。
傅韶的心情逐渐平复下来,紧绷的面容也渐渐放松,把床上的婚纱拾进手里,这件婚纱的尾摆很长,足有三米长,所以掂进手心的重量也有好多斤。
他把婚纱仔细展开,一手拎着,一手抓住她的肩,从头上开始套进去。
等穿完婚纱以后,他又绕至娇娇的身后,从后腰处的地方拉起拉链,一点点往上,将这件婚纱收紧。
其实没有刻意量过娇娇的身材,仅用肉眼打量过,但是上午去婚纱店的时候,他一眼就相中这个款式,竟与她的身体完美贴合。
非常流畅的线条将她的腰身勾勒出一个s型,胸部以上是无肩带的设计款式,漂亮又优雅,恰巧能露出她一对精致的锁骨。
那五官当真是明艳惊人,即使没有刻意化妆,也有难以言喻的勾人心魄的美。
现在她是面无表情,所以感觉整个神情都冷冰冰的,倘若能够笑起来,仿佛整个黑暗的地方,都能充满了光亮。
遗憾的是,颈子里缺少一条能够衬得上她的项链,若是以往的话,名誉、地位、财富,应有尽有,他可以什么都送给她,想要什么样的珠宝也能全部都给她。
唯一不能给的,可能就是自由了吧。
娇娇的头发松松地垂在肩头,发质看上去很是轻软,没法做造型的情况下,傅韶只能把头纱用夹子卡在她的头发里。
这样头纱比婚纱的米数还要长,房间的平方有些小,他尽可能把她的头纱还有婚纱铺开,都已经快铺到床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