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二丫忍了半天没忍住,嘀咕了一句。“你们的驴车,他可看不上。”
话刚出口,就被秦昱山横了一肘子,打得她捂着胸口半响,心里一片冰凉。
秦柳氏看着孙二丫挨收拾,心里舒爽了两分,护着秦昱河。“人跟人的命不同,少去碎嘴子。你们二弟是有大前程的,就该坐马车。”
坤宁冷眼旁观,看孙二丫被打,秦昱河一片得色,一点没有愧疚模样。她垂下了眼眸,“不知道,我的凤钗二弟带回来了吗?”
秦昱河干笑了两声,“嫂嫂,好嫂子,你再容我半个月吧!这大过年,我实在不好意思跟师母开口,把东西要回来。下个月,下个月我放假回来,一定带回来。”
坤宁冷哼一声,“凤钗送给你师母了?什么时候,凤鸣楼里的姑娘,也成你师母了?”
坤宁的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怔住了。凤鸣楼?那不是县里最有名的青楼吗?
秦柳氏不敢置信,“二媳妇,你说啥呢,啥凤鸣楼!”她拍了拍桌子,“你可不能瞎说,败坏你三弟的名声。”
坤宁淡笑的看着秦昱河,“三弟,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秦昱河见一屋子人都盯着他,冷汗都下来了,结结巴巴半天都说不出来。
看他这个样子,众人都明白了过来。
秦柳氏却不愿意相信,死命的瞪着坤宁。“你个无事搅三分的搅家精,大过年的,你说什么呢?没凭没据的就这么污蔑你三弟,你心太毒了你!”
她越说越生气,“自从你嫁进来,家里就没有好事发生过。你个倒霉精,丧门星。我们家娶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她还要再骂,秦昱海出声了,他声音冷淡。“娘既然不信,那过了年,我们跟着三弟一起去趟凤鸣楼,自然,一切都清楚了。”
秦柳氏梗住,秦昱河脸色巨变。
在家里闹闹还行,闹到凤鸣楼去,不是拆穿了他家里穷酸的事吗?
这......这,万万不行啊,他这么多年的名声。
秦昱河哀求的看向秦柳氏,“娘,娘,你别说了。”再说下去,这冷面二哥把他现在就拎到凤鸣楼可怎么办?
秦柳氏正一个头两个大,习惯性的听了秦昱河的话,闭上了嘴,却不知道自己该干啥了,只能看着自家当家的。
秦老三没有顾得上秦柳氏,从青楼两个字被坤宁说了出来,他就怔怔的看着秦昱河。
一向挺拔的肩膀也塌了下来,再不愿意相信,事实就摆在这里。“你真的去逛青楼了?”
秦昱河不敢答话,坤宁替他答。敢拿着她的嫁妆送青楼,她就要给他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
“那可不,楼里的老鸨说了个一清二楚。咱家这位三少爷,三年前就开始逛了。刚开始还是喝喝酒,现在已经开始包姑娘了。一年,没个三四十两银子,都不够他在青楼开销的。”
上次提到凤钗,她就觉得奇怪了。
哪里有给师母送这种礼物的,就算是为了打点师父,这份礼物未免太过儿女情长。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
她原本以为是秦昱河跟师母发生了点啥,可从父亲那里得知师母今年都年过五十了以后就觉得应该是另有隐情了。
应主簿找了下面嘴紧的衙役头子宋铁,帮她打探了一番。
楼子里最怕的就是官差,宋铁一去,老鸨就吐了个一干二净,连凤钗也没敢再留下,直接上供了。
如今,坤宁摸了摸怀里的钗子,心里总觉得不是滋味。
这是应天奇的一片心意,却被秦昱河这么送到青楼里活活玷污了。
“家里日子过得这么穷,大过年的,爹娘连三百文钱的过年钱都拿不出来。谁知道咱们家三少爷,在外面这么阔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