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天下一分为三,分别为延庆国,丰安国以及塞漠。
延庆国广有盐井,物资丰富,广有田地,土地肥沃,盛产盐和粮食,但是铁矿资源缺乏,锻造落后,军队的武器皆是与丰安国以粮食和盐池所为交换。
丰安国则是铁矿丰富,能人巧匠居多,锻造技术高超,军队实力强悍,却不及延庆国富饶,两国之间多有来往交易,明面上倒算是和平,实则上,内里暗涛汹涌。
塞漠与延庆国相接壤,地处草原与风沙日晒之地,农作物鲜少,虽是国境广阔,但是物资有限。长期生存在草原之上,有着游牧民族的彪悍作风,擅骑打仗,曾于数十年前入犯延庆国边境,交战许久,在镇南候统帅的军队下投降回归塞漠,保证这数十年不再入犯延庆国。
只是这些年屡次发现有小股塞漠人易装入边境内,还有探子发现了小股的塞漠人骑马骚扰军队,粮草被抢夺的事情发生。
此情此景与数十年前的开战前有几分相似,却更有几分谋略的意味。
镇南候与塞漠之人交战数年,自是最了解塞漠人的脾性,塞漠之人最是饶勇,身材高大,在马背上打仗十分彪悍,但缺乏将领之才,行事最是缺少一些谋略,向来有些直来直去的作用,所以即使是延庆国军队缺少铁矿武器,装备尚且比不上丰安国的武器新进,但是凭借着行军布兵之策略才将对方击败。
现如今,停战了许多年,百姓暂且过上了稍安定的生活,再见塞漠人近些月来的异常动作,自然让镇南候不禁怀疑对方是否要卷土重来。
而如今老镇南候镇守着三州之地,皆是与塞漠接壤之地,而其中翼州与其他两州距离稍远,但却是其中的要害之处,若是攻下翼州,路长水远,探子来不及通报,将会错失增援的机会,这将会是打开延庆国的第一步。
镇南候府邸上,书房仍亮着灯,老镇南候虽是年事已高两鬓斑白,但双眼炯炯,不怒而威,浑身有股杀戮之气。
老镇南候看了廉将军来信后,说“塞漠此次行事颇为诡异,不似上次派兵攻打,反倒让人拿不准他们的主意。”
“将军说的是,塞漠皇上年事已高,太子尚幼,外戚干政,或许正要趁着此事为了小皇子登基也说不定,况且,还听说换了一位年轻的统帅,正是外戚纪家之人,且听说还有一名神秘莫测之人相助,其余的情况还不清楚,还待探子回报。”
老镇南候点头“塞漠之人说不再来,但塞漠皇帝觊觎我国已久,此前几月更是有塞漠骑兵骚扰军营,更是有大量的塞漠之人乔装入青州,恐是不会罢休,还让廉将军继续注意塞漠动静,切莫放松。”
“是将军”
“小侯爷如何了”
“仍然是在盐京夜夜笙歌,盐京之人皆说齐小侯爷只爱男色不爱政事,圣上曾在朝廷之上当着文武百官之面提过让齐小侯爷在盐京当个一官半职,但是齐小侯爷婉拒了,却还是给了他在盐京府尹下挂了职务,但是接连三天,齐小侯爷因为醉宿忘事,并没有到任,即使去了也是晚到早退,处理公案还错漏百出,被御史参了几本,随即便被圣上革了职务。”
老镇南候轻叹一声,他自是知道圣上这样做的目的,好在齐牧野应付得还好,不过看在眼下圣上对他的猜忌,他恐是不能提跟丰安国加大铁矿的交易了,要不然更加增加了齐牧野在盐京的危险。
而且他也听说了,丰安国此时也不甚太平,恐怕也不会理会此事,更何况,在与塞漠之战中,丰安国也没有给予援手,怕是还做着渔翁之利的主意。
“告诉廉将军,军中武器锻造有限,铁矿之事还需再议。至于他说的剿匪之事,随他去,这等小事不必禀告于我,不过是区区山贼罢了。若是这等小事都解决不了,那也难担大任。”
“是”
“还有,夫人那边切莫再提小侯爷的事情,徒惹她伤心,过些时日,我再找机会与她说。”镇南候望向窗外沉沉夜色,黑暗之下隐藏着暗涛汹涌,他不禁想着,这天下恐怕又要大变了。
而丰安国的皇宫里,一处宫殿,宫中奴婢太监瑟瑟发抖地跪倒在地上,惶恐地等候着萧贵妃的发落。
萧贵妃冷冷地扫视了地上的奴婢太监,美丽的眸子里全是怒火,只说“将这些废物拉出去斩了”
顿时响起了一片的求饶声,还没来得及爬到萧贵妃跟前,瞬间就被侍卫毫无留情地拉了下去。
“还有将六皇子身边那群人给我调查一遍,若是我儿有个好歹,必将他们诛九族”往日明亮的眸子满是阴狠,她银牙差点咬碎了,“我倒小瞧那位身子弱的皇后了”
萧贵妃身边之人提醒着她“娘娘先将此事瞒下来,不然恐对六皇子不利。”说着,嘱一旁的人,将沉心静气的香炉拿来,便轻柔地顺着萧贵妃的背,便将香炉放至一旁,香气淡然清香,顺着鼻腔而进,有提神醒脑之感。
“娘娘息怒,这群奴婢确实该罚,死一百次都不足惜。但六皇子如今在外,消息走出,难免被有心人利用。”萧贵妃的心腹慢条斯理地替她顺着气。
那双眸子稍微恢复了些许理智,扫向一旁的心腹“记住此事不可声张,给我萧府传个纸条。至于这些废物找个别的理由砍了,别人要来找六皇子,就说他染了风寒不便见人。还有,派人尽快找到我儿他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就提头来见”
“谨遵娘娘吩咐”立即便去可靠之人来办此事。
顾闲书的书房里有着很多对李垚有用的书,尤其是介绍地理山河的书籍和历史记载的书籍,能够帮助李垚了解这个远古时代的情况。
有些恋爱智脑不明白的,顾闲书会主动解释,有时候还会说出自己的一些看法。
“如今延庆可算是前有狼后有虎,若是丰安与塞漠合作,那么延庆可就是陷入危难之地。”顾闲书叹道。
李垚不喜欢顾闲书这样文绉绉的说话,听懂这些话还能他思考一下,可恋爱智脑说这就是古人喜欢的迂回之道。
所以这些古人不仅感情复杂还很喜欢做些无用的事情。
顾闲书说“你觉得呢”他居然想要听听这个少年的看法。
李垚翻着书,虽是在看却不像看,直视他的双眼,说“全部干掉他们。”
顾闲书“”
竟口出粗鄙之语。
看来对方并不认同他的话,李垚又转头看书了。
“怎可如此轻率出兵得考虑许多,并不鲁莽行事。”
李垚看着顾闲书说“那是上位者需要思考的事情,我们只是权利的暴力执行者,负责打或者不打,要是谈判考虑利弊,那是政客们的事情。”
顾闲书眸色中闪过一丝惊讶,一时无语,终还是说“虽然你的话我从没听过,但是大概能猜出个意思,你说的倒是没错,各司其职有不同的做法。”
这番说法显然很难相信是出自一个少年之口,可如此奇特的想法,又确实像是眼前的一尘不染的少年的风格。
顾闲书由衷地赞叹“如果你参军可能是个很好的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