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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儿子, 为什么要冠我的姓”
顾长霁条件反射反驳“怎么就是你的姓”
说到一半他自己也反应过来, 就这么卡住了, 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他眨眨眼睛。
“那我换个名字,”顾长霁摸摸小猫的耳朵, 灵光一闪, “不如就叫壮壮。”
贺彰“”
小猫比小孩还能折腾,一饿就嚎, 喝完奶又接着睡。
顾长霁头一回做奶爸, 一边查资料一边哄小猫,又连夜在网上买了尿布和奶糕,洗完澡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趴在床头看小猫睡觉的样子。
贺彰拿毛巾擦了头发, 打开行李箱,拿了一叠五线谱和钢笔出来,“借你书房用用。”
顾长霁也不撸猫了, 站起身来“你现在还要工作”
贺彰把书抱在怀里, 随意地说“闲着的人脑子会生锈。”
顾长霁掀开被子, 在床上坐下之后, 猛地反应过来。
“他这是不是在骂我”
因为贺彰还在书房里奋斗, 所以顾长霁没有睡觉,打了刘曦的电话跟他聊天。
刘曦果然被拐进了他家的公司里当码农, 现在是工作的第二天。
刘曦发出了咸鱼绝望的怒吼“你们都骗我根本不轻松我改bug改到了这个点连游戏奖励都没拿你们还我青春”
“是你自己选的, ”顾长霁幸灾乐祸, “明明有舒服的地方你不去。”
刘曦有苦说不出。
当初顾老爷子拿了三个地方让他选, 他贪图便利,进的是游戏部门。
然而在这里日夜颠倒是常有的事,尤其像他这样被嘱咐了要多多关照的新人,不是秃了头,就是在秃头的路上。
“我不想干了,”刘曦一把鼻涕一把泪,“哥哥,再这样下去,你回来看到的就是我的尸体了。”
这句话让顾长霁忽然想起正在书房里的贺彰,他不由得感叹人和人之间的差距真是令人乍舌。
“你平时那么闲,也是时候锻炼一下了。”
刘曦哭唧唧说“你不爱我。”
顾长霁开始没有耐性了,他本来就不会哄人,更何况是哄个男人“不想干就别干了,回去呗。”
刘曦于是闭嘴了,还是委屈巴巴的。
“我也不是在骂你,曦哥儿,你真的不愿意,谁能逼你”顾长霁往后一倒,有些疲惫地揉着太阳穴,“我现在有点想通了。”
“想通什么了”
“福柯说人的灵魂的历史现实是,生于被束缚与被监视。”
刘曦“hat”
“总而言之,太闲了,脑子是真的会生锈的。”
“这句话又是谁说的”
顾长霁来了困意,手不自觉地去摸摆在床头的猫窝,捏了捏小猫的尾巴。
“嗯贺彰说的。”
在书房里的贺彰却没有按照自己的计划做事。
唐徵羽给他打了电话来,笑着说“这小子的底儿都被我摸干净了,就是个想抱大腿的小泼皮。”
贺彰说“他一开始就盯上顾长霁了”
“这倒不是,”唐徵羽点了一根烟,悠闲地说,“他看起来对姐夫有点真感情噜,至于到底是爱的什么”
唐徵羽捂着嘴呵呵笑起来“人家也不清楚惹。”
“你不是把他底都摸干净了”
“确实被我摸得一干二净,”唐徵羽又捂着嘴一阵娇笑,“哎呦,二十出头的小年轻好生猛惹,就是容易激动,一激动就早泄”
贺彰“”
他对这个性欲野兽早就无话可说了。
肖胥荣这个人,第一眼看到他,贺彰就有种本能的不喜。
和顾长霁不一样,他已经见识过了很多人,多少能看懂一些人眼睛里的东西。
肖胥荣装得再天真可爱,骨子里的贪婪还是会出卖他。
虽然他和顾长霁萍水相逢一场,但他也没法眼睁睁看着这傻少爷被人骗下去。
就当是帮他一个忙,还他被自己坑入这段婚姻的人情。
重新整理思绪之后,他和远在重洋外的老教授聊了自己最近打算写的一部组曲。老教授给了他一些建议,顺便提出了一个邀请
作为教授年纪最小的得意门生,在他个人举办的音乐会上指挥一段由贺彰独立创作的曲子。
这绝对是一项殊荣。
贺彰在维也纳深造的期间,也只有一次机会,作为副指挥上台。
但是这就代表他需要提前至少一个月过去,和乐队进行磨合。
他当然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心里澎湃不已,暂时结束了今晚的工作。
顾长霁已经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