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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徒子。”
贺彰评价道。
顾长霁摆出双手投降的姿势,非常无辜“我不是故意的。”
“流氓。”
“不是我自己的错吧”顾长霁见他还不依不饶了,反击道,“我好好在沙发上睡着,还能站起来把你扑倒”
贺彰就不说话了。
他刚刚是看见顾长霁在沙发上敞着肚子睡,怕他喝了酒又受凉,晚上又犯胃病,所以想叫醒他。
毕竟照顾一个胃病患者也受罪。
但顾长霁睡熟的样子看着顺眼多了。这人的脸像是被时间按了静止键,几年来没怎么变过,一张脸嫩得像十几岁的小男生。
他脑子一抽,想试试把人抱回房间。但手才碰到他胳肢窝,顾长霁就猛地翻身压了过来,猝不及防。
他移开视线,顺便转移话题“你梦见什么了”
顾长霁当然不好意思说梦见他了,挠挠头,不太自在地扯谎“当然是漂亮姑娘了,大胸细腰”
他仔细一寻思,没准贺彰也符合这个标准,又加了一句“翘屁股。”
“真是饥渴,”贺彰整理着自己被抓乱的衣服,低头瞅着他,顺便看见了掉在地上的书,“什么书”
顾长霁把书捡起来,搁在自己的腿上“吴圆的,看见尔歆书房里有,就拿来看看,怎么了”
贺彰说“你离他远一点。”
“谁吴圆”顾长霁说,“我当然会离他远点。”
在他秃顶之前,还没有当电灯泡的打算。
两人今晚都是心力交瘁,没有再继续针对对方,各自进了房间。
有时候顾长霁觉得两个房间的间隔,就像他和贺彰心里的间隔。一旦关上门,两个人就再没有相干。
顾长霁看着自己床头摆的这本书,心想,明天还是扔了吧。
第二天早上,他被闹钟吵醒,满心牢骚地起床,洗漱完毕之后才想起来,今天还在休息日。
这几天过惯了上班打卡的日子,脑子都糊涂了。
已经起了床,困意全无,也就没有再回去补回笼觉的道理。他看向冰箱,决定好好地做一回早餐。
上回查出来贺彰对大部分的海鲜过敏,冰箱里基本上没有再留海产。海鲜粥是不能做了,他盘算着,挑了点排骨出来,准备做排骨南瓜粥。
切完排骨装盘的时候,他才猛然醒悟过来他为什么要把贺彰的份也考虑进去
不过做都做了,顾少爷不是小气的人,就勉强做了一回田螺姑娘。
贺彰还没起来就闻到了浓郁的香味,他昨晚修改以前的旧谱,熬到凌晨三点才睡,连晨跑都不得不取消,这会儿最受不了勾引,馋虫一只只地往上冒。
他穿着睡衣出来,看见了坐在桌旁切吐司的顾长霁,再扫了一眼桌面上,并没有属于他的餐具,于是自觉地进了厨房。
“三十块一份。”
顾长霁嘚瑟地说。
“能不能赊账”贺彰给自己盛了一碗,忍着烫喝了一口,觉得确实好吃,不得不佩服顾长霁在做饭方面真的有本事。
“赊账也太寒酸了,你们指挥家都这么穷,三十块都给不起吗,”顾长霁说,“干脆就你来洗碗吧。”
“有洗碗机在,需要我洗什么。”
“重要的是心诚,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你懂不懂自己的立场”
贺彰这会儿饱腹之欲旺盛,随口应了下来。
顾长霁看他一勺一勺吹热气的斯文样子,觉得怪有意思的,还有种投喂成功的成就感,撑着下巴问“怎么样”
贺彰“还行。”
“就还行”顾长霁知道这人的铁公鸡个性,典型的挫折教育果实,也不指望他嘴里能夸出花来了,转而说起了别的,“周三晚上你有没有空妈说有个慈善晚会让我去露面,顺便带上你。”
两个人从前基本上都不参与这种场合,连顾长霁这种在铜臭味里长大的都不乐意,更不用提贺彰。
他拒绝得很干脆“没空,排练。”
“那我也不去了,”顾长霁说,“没人陪着,我不想一个人去职业假笑。”
“刘曦不陪你”贺彰只见过刘曦一面,倒是把名字记得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