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啊,不用攻入义聚寨,既然那荆州军靠不住了,那我就隔着山头看看义聚寨长什么样子,否则白跑一趟我也不愿意啊。”武月绫自己吃一口鸡脯,就给小猞猁喂一块肉,吃完鸡脯后将鸡骨头丢进了熊熊燃起的篝火中。
“有道理,只是这荆州军败得太突然,十分的蹊跷,我怀疑这其中有人作梗,而且我曾听闻义聚寨的二当家,似乎有些谋略,曾经当过校尉,好像是迫不得已才落草为寇。”铁总镖头也将鸡骨头丢进篝火,说道。
“听总镖头的话,这世道,还真是残酷,好人往往活不长,坏人倒是逍遥了。”武月绫感叹道。
“那也不一定,天道轮回,善恶终有报的,老夫我相信老天会有眼的,那群山匪一定不得好报”
“哈哈,铁总镖头也只是相信老天有眼,而我觉得,其实老天是无眼的,善恶不过是一个角度位置的不同罢了,今天我可是好人,明天我可以是坏人。”武月绫舍起地上的树枝,扔进了篝火,“火焰可以给人带来温暖,也可以带来灾难,人总是在徘徊。”
“月绫小娘子见识与一般人不同,看得透彻,事实也是这样,没有人会扮演好人,其实我们都是坏人”
“是啊,我们都是坏人”武月绫也重复了一句。
小猞猁乖巧地对着主人喵一声,好像在赞同主人的话。
一日后,荆州城,恢弘大气的刺史府。
“报都尉,荆州军惨败而归”
“什么这”刘刺史从席位上惊起,做出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皱着眉焦虑片刻后挥退报告的军士,“我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稍得片刻,大堂内的屏风里走出一个山匪打扮的人。
刘刺史转身看向这人,不复当前那般焦虑关切,“二当家现在满意了吧,快把我儿女放回荆州城”
“知道了,刘刺史,不,刘大都尉,等我安全回到义聚寨,立马将贵公子和刘刺史的掌上明珠双双奉还绝不少一根毫毛”
“最好如此”刘刺史甩开衣袖,怒气冲冲的离开了大堂。
公羊校尉被滚木砸中,伤了根本,被军士们抬在木架子上,身上绑的麻带还渗透着鲜红的血液。公羊校尉也时醒时昏,醒来的时候总会一惊一乍,不复先前那般风光无限,倒是显得狼狈了许多。
回到荆州城,荆州残兵便受到了百姓的接待,虽说刚出征没几日就败了,确实不好听,不过好在军民一心,并没有责骂之声响起,反倒是可怜那些断胳膊少腿的军士,不少城中大夫都自愿在城门替伤兵治疗。
只不过,那卢夫人并不在陆续逃回荆州城的残兵之中,也没有人发现,这位情义忠贞的女子被黄越掳上了匪寨,目前正在遭受着非人的屈辱。
而那黄越不过是二当家手下的一个小统领,并非什么荆州军的百夫长,他扮成军士混入荆州军只是为了掳走这位卢夫人,这也是二当家给他派遣的任务。
距离荆州千里之遥的长安,圣人李隆基正在歌舞中享受着这盛世的和平。而长安城内,朝衡辞别了李白。他要往襄郡而去,襄郡刺史在这里发现了一条银矿,而朝衡则是往此处负责开采银矿,制成银器后运往长安上贡天子,因此被任命为特贡转运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