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慕柯处理夺舍的问题还是在上世纪下半叶,因为种种原因偷渡到美国来的修士或妖怪的数量剧增,夺舍突然成了融入一个全新环境的好办法。
“像是鬼魂附身?”
“有些像,但不一样,只要力量足够,又知道施法过程,任何人都可以夺他人之舍,不一定要是鬼魂。而夺舍之后身体中原本的灵魂要么消散,要么成为新主人的养料。对灵魂的伤害无可逆转。”
“他们让你去帮忙谈判?”威尔觉得自己有些无法想象那样的场景。
“不是,我不负责谈判。军方想要把他留在美国做研究,但又不承认没有办法控制住他。修安部想要把他带回去,但是这不是唯一的办法,他们不在意一个恶鬼的死活。”慕柯说,“修安部让我去斩杀厉鬼。”
“在军方高层面前?”威尔挑眉。
“就在谈判桌边,”慕柯想起那些美国高层不可置信加上惊恐的表情,觉得有些好笑,“这本来就是我的工作,修安部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有办法杀死他,但是只有我来,才名正言顺。就算把他带回去,几百年后他依然死在我的剑下。”
慕柯说这话时威尔转头去看他,他的表情依然平静,慕柯不享受他在十八层的工作,也不会厌恶。他不是一个嗜血魔头,但也不是一个圣人。但他的眼里那黑潭闪着的光落在威尔的身上,威尔拿起一片刚切下的火腿薄片塞进了慕柯的嘴里。
“唔。”慕柯的声音被堵了一下。
“我从没见过你的剑。”
“我来到人间时,没有带上它,它现在还插在地狱十八层的界石上。我不在的时候,它会替我斩杀厉鬼。”
“嗯……”威尔沉默了一会儿,夜色透过厨房的玻璃照在大理石台面上,泛起淡淡的蓝色光泽,驱散了夜里闷热的气息,他还是问出了他最想问的问题,“你这几天在忙什么?”
慕柯的回答不带着迟疑,“我有一些想法。你还记得在击杀亚伯吉迪恩的那天晚上你出现的过敏反应吗?”
“记得,医生说没有找到过敏原。”
“我知道过敏原,那是塞壬的毒液,它让你产生幻觉。但是在这半年里,我没有发现塞壬活动在弗吉尼亚或者马里兰的迹象,她们一般只会在抓捕猎物时用上它们的毒液。”
“你的意思是……有人给我下毒?”
“是的,塞壬的毒液原本可以控制中毒者的心智,但这作用被你灵魂中的力量阻挡了,你只是出现了一些幻觉。”慕柯想了想继续道,“你关于模仿犯的观点给了我一些联想,他模仿的案件全部围绕着你,他认识你,或者他就是一个你会接触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