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爷。”
……
此刻的兰萃轩里,孙绾心用被子死死裹住自己的身子,眼眸一点点暗了下来。
闫御今夜的反常,她自然猜得到发生了何事。
只是她屋里的香丸,她一直未曾点燃,她今日焚的,不过是普通的香而已,闫御又为何忽然这样?
难道是凤如裳?
此念头一出来,孙绾心吓了一大跳,慌忙穿好衣裳,喊了芳杏一声。
“王妃,怎么了?”芳杏进来问道。
“芳杏,你速速将这东西丢了,有多远丢多远。”孙绾心将那裹着香丸的手帕递给了芳杏,慌忙开口道。
芳杏看了那手帕一眼,朝孙绾心轻轻摇头:“王妃,恐怕来不及了,王爷刚走,王爷的暗卫黎轩便一直守在兰萃轩门口,现在出去,怕是更加引入非议。”
什么?
孙绾心轻咬住下唇,心底涌起一阵不详的预感,难道闫御,已经开始怀疑她了?
不行,她得冷静下来好好想想办法,千万不能中了凤如裳的诡计。
……
次日,天刚亮,闫御便派人将孙绾心、白雨凝以及凤如裳,都请到了王府大殿里。
白雨凝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满脸不解道:“王爷这是作甚?大早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可孙绾心和凤如裳的脸色,都并不好。
就在这时,闫御来了。
他穿了一身暗紫色的长袍,长发梳得一丝不苟,铁青着一张脸,一言不发的样子,让周围的温度瞬间冷了下来。
“王爷,发生何事了?”感觉到气氛不对,白雨凝问了一句。
闫御冷哼一声,目光淡淡扫过孙绾心和凤如裳:“你们俩谁来告诉侧妃,昨夜发生何事了?”
听到闫御的话,凤如裳慌忙跪了下来,开口道:“如裳昨夜确实拉着王爷在扶宁轩说了会儿话,只是不知道,居然惹得王爷如此大怒。”
“呵。”闫御冷哼一声,“昨夜本王从你的扶宁轩回来,便感觉身体不适,头晕目眩,口干舌燥,你作何解释?”
“如裳冤枉,王爷明查啊,王爷昨夜并未吃扶宁轩的任何东西啊。”凤如裳慌忙开口道。
“是吗?”闫御好看的眼眸眯了眯,目光落在了孙绾心的身上,“那此事,恐怕得让王妃好好解释解释了?”
孙绾心怔了怔,起身在闫御面前行了个礼,淡淡道:“臣妾不知。”
听到这里,白雨凝白了孙绾心一眼,凑到闫御面前开口道:“王爷,臣妾听王爷这描述,倒像是夜里闻到了什么勾人魂魄的香呢。”
香?
闫御皱了皱眉,淡淡睥睨着孙绾心:“王妃,昨日你便对你那香炉宝贵得很,不知王妃焚得,可是这勾人魂魄的香?”
“臣妾冤枉。”孙绾心在闫御面前跪了下来,吐词清晰道,“臣妾焚的,不过是普通的香罢了,王爷若是不信,可派人去检查臣妾的香炉。”
“你若是真焚了,也不会留到现在等着王爷派人去检查吧。”白雨凝冷哼道。
孙绾心低了低眸,继续说道:“王爷近几日都留宿兰萃轩,臣妾再怎么蠢,也不会蠢到在这种时候出这种差错,让王爷厌弃臣妾啊。”
“定是有人见王爷宠爱臣妾,看着眼红,才唱了这出戏,想诬陷臣妾。”
“王妃这话是何意?难不成还是我和凤妹妹诬陷你不成?”听到孙绾心的话,白雨凝气得脸都绿了。
“王爷明查,如裳绝对没有,如裳的扶宁轩,王爷也是可以随时去查的。”凤如裳连忙答了一句。
闫御慢吞吞的品着手里的茶,忽然冷笑出声。
他的沥王府,怕是比宫里都要热闹了。
顿了顿,他忽然挥了挥手道:“你们先回去吧,今日的事,不许宣扬。”
说罢,他又歪头看了孙绾心一眼:“王妃留下。”
“是,王爷。”
“是,王爷。”
听到闫御的话,白雨凝连忙上前,挽着凤如裳离开了大殿。
“这孙绾心真是不要脸,居然做出这种事情来,我看今日王爷是真的生气了,她这个王妃,还当得成吗?”出了大殿的门,白雨凝嘲讽道。
“白姐姐休要胡说,王爷的心思,哪里是我们猜得透的。”凤如裳却皱眉道。
“这还有什么猜不透的?听闻昨夜王爷半夜忽然离开了兰萃轩,肯定是在兰萃轩出的事,她孙绾心又最爱焚香,我看这次她是翻不了身了。”白雨凝得意道,“想必王爷把她留在大殿,就是想私下处罚她吧。”
凤如裳却眉头紧皱,没接话。
此事若是真的有那么简单,那便好了。
可惜……
她猜不透这位心有城府的王爷,也猜不透这位步步为营的王妃。
今日的事,本就是一场赌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