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妈妈抱着苏雪遥,对谢衡月怒目道:“姑爷!我们小姐身子娇弱,可不能这样了!从今以后,老身要在外间值夜!姑爷你要知轻重!”
苏雪遥一听便知道她误会了,不由含羞拉拉她的袖子,低声说:“妈妈你莫要如此。这里是王府,他是王爷,你要有规矩,不可鲁莽”
冯妈妈眼睛睁大了,不由又“嗷”地一声:“小姐何曾讲过什么规矩,你来了王府才两日,便变得这样胆怯?”她怒视着谢衡月:“明日三朝回门,老身定要将这一切秉明老爷!让老爷为小姐做主!”
谢衡月早已脸黑得不像样子,听到这句话,他和苏雪遥一起焦急道:“万万不可!”
谢衡月积威甚重,他不传唤,墨染就不敢进来。眼见里面闹得厉害了,她着实也顾不得了,一头闯了进去。
只见王妃抱着冯妈妈,目中带泪。而冯妈妈则一边怒视着王爷,一边像母鸡护着鸡仔一般,将王妃护在身前。
而平时无所不能不苟言笑杀伐决断的王爷,却一脸无奈地拿着一双雪白的女子布袜,站在床脚,颇有点不知所措的茫然。
若只看当下的光景,这明明是登徒子偷香窃玉,忠勇老妈妈奋力救主。
墨染呆了一呆,虽然极想多看几眼王爷窘迫的样子,但是王爷的目光已经冷冷地朝她扫了过来。
她只好将满腔笑意,全数皆吞回了肚子里,上来款款劝开了冯妈妈。
而王妃见状,也顾不得垂泪,忙一力对冯妈妈柔声相慰。
王妃看了一眼王爷,含羞用极微细的声音对冯妈妈说:“他待我很好,并无不周之处,妈妈这次是你太莽撞了。”
她这一眼,眼波流转,明明十分羞涩,却透着一丝若隐若现的媚意,加上她的倾城之色,剩下的三个人都不由看呆了。
墨染纵是女子都不免心中一跳,心中只道,今日才知什么叫倾国倾城,什么叫绝色尤物。
不怪乎王爷无论如何都要将人娶到手。我家王爷真是英明神武,眼光太好了。
好不容易她们才连哄带劝地安抚住了这老妈妈,将这尊大神送走。
苏雪遥羞涩地低眉向夫君求情:“冯妈妈年老性情犟。夫君你,大人有大量,且宽恕则个。”
谢衡月还沉醉在她刚才那一眼的风情里,见她垂头,只恨他的小娇妻着实太过羞涩。
顿了顿,才回过神来,他的王妃到底在求他什么事情。
不管是在皇宫还是王府,谢衡月所见的下人们,都对他十分肃穆恭敬。即使墨染有点小调皮,也不敢公然这么呵斥他。
他的幕僚们也从未有这样跟他说话的。他其实对冯妈妈的态度,是新奇多过恼怒。
虽然他并未动怒,但见他小娇妻这样含羞告饶,岂能不抓住这大好良机。
谢衡月故意将脸一板,冷冷道:“岂有此理,这般冲撞,怎能轻易饶恕!”
苏雪遥见他动气,不禁有些着急。
她坐在床前,伸出小手,轻轻拽着他的外衣长袖,微微摇一摇,柔声道:“夫君,且宽宥则个。”
谢衡月被她这一晃一摇,早晃得心都要化了。
他不由就势坐到了床前,伸臂搂着她,心中一阵满足,却依然装出冰冷的模样道:“王妃要赔罪,得有赔罪的模样。”
苏雪遥被他搂在怀中,只觉得他臂膀坚实,气息好闻,她也不由伸手搂住了他的腰,轻轻蹭着他的月白色冰纨便袍说:“夫君若待如何,才肯原宥无礼呢?”
谢衡月一时心里一热,他再也绷不住脸色,低头吻上了怀里的娇妻软软的唇,在唇间含糊地说:“我这便告诉王妃,你该如何向你夫君赔礼。这可是王妃自己求来的,莫要后悔。”
苏雪遥见他目光灼灼,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此刻她还真有些后悔了。
她急忙告饶道:“夫君,妾身着实不能再……”
谢衡月看她当真着急了,知她着实娇弱。他心下怜惜,也不由放软了声音安慰她道:“莫要害怕。是我不好。今夜我便搬去书房。王妃且好好将养身子吧。”
说着谢衡月却依然不放松她,似乎为了之后的离别,这一个吻,变得更加深情起来。